紫霞把匣子里的香料倒出一半,剩下一半,连同匣子准备送人,紫霞走出堂屋,站在台阶上,看见海棠帮着粗使婆子扫院子里的落叶,摆手招呼她,海棠扔下笤帚,跑过来,紫霞把匣子交给她道;“送到萧寒殿,就说我们姑娘碰巧赶上新得的,分康宁郡主一半,郡主别嫌弃,姑娘一点心意。”
海棠接着东西,拿着就去紧邻秋澜院的萧寒殿。
上院
陈王妃跟前站着五六个新找来的奶娘,陈氏选了两个穿戴洁净,身板结实的,让宫里出来的段嬷嬷领下去,教导一些王府的规矩。
陈氏这两日辛苦,自己带着小郡主,陈氏抱着女儿,探探她的小额头,冰凉,烧已退了,陈氏喂她喝了一碗人乳,给她擦抹干净嘴边奶渍,小郡主喝饱喝足,不像昨蔫蔫的,看着精神不少,陈氏这两日光顾着女儿的病,把丈夫和柳絮的事暂时放下,现在小郡主没事,她又把这事想起来,思谋应对良策。
寝殿门口站的丫鬟隔着帘子,朝里喊了声,“王爷来了。”
陈氏把小郡主放到炕上躺着,云燕忙给她穿绣鞋下地。
陈氏刚下地,赵琛已进来,陈氏忙见礼,“妾身给王爷请安。”
赵琛摆摆手,“免了。”
赵琛走到炕沿边,坐下,看小郡主吸允手指,口水直流,不觉笑了,陈氏忙抽出腋下绣帕替她擦干净嘴边口水,笑道;“奶娃娃不知好歹,什么都吃。”
赵琛把她小手从嘴里拿出来,小郡主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很认真的样子,很招人喜爱,赵琛朝陈氏道;“奶娘找好了吗?”
“找好了,过两日上来,先让段嬷嬷教导规矩。”陈氏边说,注意到丈夫身上穿的不是昨哪件袍子,无从求证,心里暗思忖,先不急,二人若真做下丑事,色胆包天,早晚露出马脚。
赵琛无意多呆,略站片刻,就走了。
次日,是王府姬妾来上院给王妃请安的日子。
王府的侧妃夫人们坐满了陈氏的屋子,三三两两闲聊,陈氏跟下首坐着的清宁夫人说着子女的事,姬夫人巴结着虞侧妃,陪她说话,言语间极力奉承。
信夫人上一眼,下一眼盯着后宫里出来的两位美人,一个叫姽婳,一个叫璎珞的,这二人坐在门口处,无人搭理。侧妃纪氏告假。
几个下等的姬妾坐得较远,交头接耳。
信夫人早注意到姽婳穿了一条嫩黄裙子,璎珞穿了一条水红色的裙子,信夫人侧身朝后示意身后站着侍女乌梅,乌梅俯身凑近信夫人,信夫人低声耳语,乌梅抬头看看二人,目光落在姽婳身上,那日天晚,假山遮挡,裙角一闪,像是这个颜色,乌梅不敢确定,摇头。
陈氏跟清宁夫人说话空隙,望了眼信夫人笑道:“我怎么看妹妹皮肤更加细嫩,秋燥,妹妹的肌肤反倒好了,是吃了人参鹿茸?还是涂抹了什么自制的秘方养颜膏粉?”
信夫人得意,伸玉臂,摸摸脸颊,“王妃过奖,众位姐妹都是肌肤白嫩,不独妾一个。”
又酸溜溜地瞅了姽婳和璎珞道:“宫里出来的两位妹妹,那才是真正的美人,瞧这身皮肉,能拧出水来。”
陈氏听出信夫人吃醋拈酸,顺着她的话头道;“姽婳和璎珞两位妹妹,坐得远,每次连话都说不上就散了,来坐到我身边来。”
侍女在陈氏旁边按了两把椅子,陈氏亲热地招呼这二人过去。
姽婳和璎珞自到了江南,送入梁王府,备受冷落,梁王面不照,现在看王妃陈氏亲近她们,有点受宠若惊,款款走上前,告罪坐下。
陈氏亲热地拉过姽婳的手,“我瞅瞅,这皮肉跟信妹妹比如何?谁的更细嫩。”陈氏边说,自然地把姽婳的袖子撩起,陈氏闪眼,看见姽婳手腕上的守宫砂,抚摸她的手,夸赞道:“妹妹的这双手洁白如玉。”朝信夫人戏谑道:“信妹妹,我看比你肉皮细嫩。”
陈氏笑着放下姽婳的手臂,又抓起璎珞的手,摆手招呼信夫人上来比,信夫人不服,走过来,屋里都是女眷,她撸胳膊挽袖子,自己的手臂同璎珞的放到一处,璎珞起初不好意思,被她一激,好强心胜,就挽起袖子,两条玉臂,鲜藕一般,嫩得吹弹可破,众人都笑嘻嘻看热闹,陈氏瞄了一眼,璎珞的手臂上赫然一颗鲜红守宫砂。
陈氏笑着朝信夫人道;“两位新来的妹妹,我看着比你水灵些。”
信夫人不服气,“那是王妃姐姐偏心。”
众人大笑,姽婳和璎珞忙站起身,“婢妾等那敢比夫人,夫人是天姿国色,婢妾等甘拜下风。”
信夫人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心说,算你二人识趣。
闹了一阵,众人散去,陈氏对云燕道;“看到没有,宫里出来的女子手臂上都点着守宫砂,她二人手臂上的守宫砂,尚未褪去,且颜色鲜艳,证明王爷并未碰她二人身体,她二人还是处子。”
一个小丫鬟进来,二人就不说话了,小丫鬟道:“回王妃,来回事的管家大娘们都等在外头。”
王妃陈氏坐在厅堂南窗下大炕上,听管事媳妇进来回事,有几个媳妇排着坐在廊下等,抱厦里坐着几个有几岁年纪,体面的老嬷嬷,宫里出来的,有的在府里管点事,其中有赵琛的奶娘,小丫鬟进来笑着说,“嬷嬷先进去吧!嬷嬷奶过王爷,自是与别个不同。”
赵琛奶嬷嬷笑着摆手,“主子到何时都是主子,奴婢到何时都是奴婢,不能错了规矩。”
几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