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对紫霞和海棠道:“你二人提着灯,屋前屋后看看,看刺客跑了留没留下痕迹。”
海棠惧怕,主子吩咐,不敢不从,紫霞提着灯,海棠躲在紫霞身后,二人出门口去看,紫霞看院子里黑咕隆咚的,也紧张,提着灯笼的手,有点抖,灯笼直晃悠,地上影子晃来晃去,海棠吓得心都快跳出来,哆哆嗦嗦跟在紫霞身后。
看二人出门,柳絮指着脚踏上的帕子对念琴道;“这绣帕一定带有疫毒,方才我恍惚看那人手心里一件白色的东西,朝我伸过来,定是要捂我的嘴,昨晚酒水里下了méng_hàn_yào的人,和这来人一定是一伙的,不是单纯下méng_hàn_yào,致使我昏迷这么简单,来人定是知道我失去知觉,才拿着这方帕子来捂我的嘴,这帕子我猜是不干净的。”
念琴瞅着柳絮脚边月白缎绣帕,唬得倒退两步,“姑娘分析的有道理,酒水里下méng_hàn_yào,姑娘昏迷,他们好下手。”
柳絮道;“我方才刺了他她一刀,想是他受疼不过,丢下帕子跑走。”
柳絮朝窗外望望,院子里有两盏灯笼的亮光,是紫霞和海棠无疑,柳絮道;“手里垫着点东西,把这帕子拿到外面,放到炭火盆里烧了,注意别让紫霞还海棠看见。”
念琴找了一块布,垫在手里,蹲身离着很远,伸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帕子,提着去堂屋,堂屋里两个炭火盆火还未熄灭,念琴提着手里的帕子,站在堂屋门口,看紫霞和海棠两盏灯笼光朝后院晃去,知道二人往后院搜寻,忙端起炭火盆,拿到外面,下了台阶,在台阶下背风的地方,寻一根刮下的树枝,拨弄底下压的红红的炭火块,把手帕放在里面,站起身,捂住嘴,看着手帕烧成灰烬,回屋端出水盆,把水浇在上面,火星熄了,念琴把盆里的灰倒在栽种花土里,用周围的土盖上埋起来。
念琴刚做完这些,就看见过道门有红光一闪,知道紫霞和海棠回来了,忙端着碳火盆进屋里,压上新炭块,点燃,用火箸拨弄。
再说紫霞和海棠提着灯笼先在前院照看,走到院门跟前,海棠指着门扇道;“院门开着的,刺客一定是从这里跑了。”
紫霞轻轻推开院门,往外看了看,夹道上漆黑无人,她朝东望了一眼,毗邻的萧寒殿漆黑一片,没有灯火,上夜的婆子不知去哪里躲懒了,看不见人影子,这种时候大概以为不会有事发生。
紫霞关好门,上了门闩,海棠跟在她身后,胆怯地道:“紫霞姐,咱们回屋吧!夜里这么黑,好怕!”
紫霞也紧张,看海棠紧张,她若表现出害怕,海棠更加害怕,隧道;“怕什么,刺客多半已离开,晚上睡觉时,院门已上了门闩,每日老秦妈都检查一遍,方敢睡觉,院门门闩开了,一定是刺客方才跑的时候打开的,我纳闷刺客从哪里进来的,不行,还得找找,万一我们都睡下,刺客又进来可怎么办?主子又有危险。”
海棠一听,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道;“紫霞……姐……去……哪找?”
“去后院看看。”紫霞提着灯前面走,海棠不得不跟着她。
二人一前一后往后院去了。
紫霞提着灯照着,把后面小花园能藏住人的地方都照了一遍,亭子间里,没有人影。
二人来到假山旁,假山石堆砌投下的暗影,黑呼呼的,海棠吓得闭眼,忽听见‘啪嗒’很大声响,海棠低低地尖叫一声,‘啊!’把紫霞吓了一跳,忙提高灯笼往假山后照,没见有什么东西,埋怨道;“乱嚷什么?没事,都让你吓到了。”
海棠睁开眼,怯怯地道;“风刮掉一个树枝,我以为是人。”
紫霞咳声,“你呀!就是胆小。”
二人沿着甬道往花园深处走,这时,刮过一阵风,树影摇动,树枝碰撞的响动,海棠吓得缩紧双肩,心里怕得要命,颤抖声音说道:“紫霞姐,我们回去吧!这园子里半夜真吓人。”
紫霞被海棠闹得神经紧绷,遂道:“人吓人能吓死人,我们去看看后门关严了没有。”
二人走到花园后角门,这时,一阵风刮过,门扇呼打呼打拍打,紫霞道;“后门像是没关严。”
提着灯过去,果然,门漏了一条缝隙,紫霞道;“海棠,你看,后门开着。”
紫霞关上门板,把门闩放下,道:“难道这老秦妈疏忽了,后院门没关?”
自言自语道:“不能,老秦妈一向谨慎,是不是刺客从后门进来的?”
海棠一听,提着灯,就往回走,“紫霞姐,快走吧!”
二人从后院出来,回到西暖阁里。
念琴正给主子端热茶,压压惊,柳絮端着茶盏,看见二人进门,她明知道二人不会找到什么,是故意把她二人支出去,让念琴趁机把手帕处理掉,佯作紧张地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紫霞道;“后花园的角门开着,奴婢猜测刺客从后角门进来的,前面院门也开了,不知为什么?”
柳絮道:“刺客一定是从后角门进来,跑时慌不择路,开了前面院门跑了。”
柳絮思忖,看来刺客对王府相当熟悉,秋澜院的后门离着前门很远,绕道后门,后角门前有树木花草,深夜,刺客不敢点灯,不是极为熟悉后角门不好找,无疑是王府中人,对秋澜院又轻车熟路。
但连她住在那间屋里都知道,她又是新近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