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御书案上堆着像小山高一叠奏折,等着皇帝御览,永熹帝伏案看朝臣上的折子,御笔朱批,当他翻开都御史程方江南赈济回京,上的奏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孽畜,逆子。”

旁边大太监魏权吓了一跳,皇上突然震怒,为那般,小眼睛瞄着御书案上,御史程方的折子,程方奉旨赈济江南返京,次日便上了折子,江南那是梁王属地,适逢高发瘟疫,瘟疫乃天灾*,皇上对梁王恩宠有加,断不至于迁怒到梁王身上,皇上竟突然发作,梁王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皇上生气?皇上震怒,一干太监宫女吓得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永熹帝一甩袍袖,出了御书房,大太监魏权,一时摸不着头脑,紧随其后,一干太监宫女簇拥着皇上往后宫去了。

永熹帝坐上御撵,吩咐一声,“去锦绣宫。”魏权一使眼色,一个小太监立马先行跑回后宫报信,皇上临幸那个宫殿,那个宫妃要提前做准备,不能衣冠不整,御前失检。

淑妃姜敏举着十指,昨晚刚染了指甲,修长白皙的指尖上一点鲜红,像雪地里梅花娇艳。

宫女芙蓉讨好地道:“宫里花房新制的蔻丹据说添了点东西,看着比原来的好,听内务府的太监说,刚做出五盒,先呈宫里几位位份尊贵的主子用,奴婢看这鲜亮的颜色只配娘娘使。”

淑妃已年过三十,肌肤娇嫩若二八少女,淑妃掩饰不住有几分得意,盯着红得像滴血似的指甲,有心却似随意问了句,“尹贵嫔和新进的那两个秀女,内务府没送吗?”

芙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答不好惹娘娘不高兴,一旁的太监德宝弯着腰,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奴才听说尹贵嫔没得,新封的两位秀女听说还是皇后娘娘赏的,俩个人统共得了一盒。”

淑妃满意地笑了,新选入宫几位秀女,皇上册封为常在、御女,只有两位秀女因家世显赫,获封四品美人,这批秀女中有两个出类拔萃的秀女,极受皇帝宠爱,连之前受宠的尹贵嫔和崔贵人的风头都被抢去。

淑妃欣赏着长寸许的指甲,不无得意地道:“她们要想在后宫里混出来,还要十年八年,尹贵嫔当年宠极一时,这都入宫五六年了,位份不过是个贵嫔,还是生下公主皇上册封的。”淑妃心里话,有正宫哪位打压,何用自己操这份闲心。

这时,锦绣宫外一叠连声有人高喊,“皇上驾临锦绣宫,淑妃娘娘接驾!”

淑妃姜敏一喜,忙忙整束衣裙,出去接驾,刚走到寝殿门口,永熹帝已迈步进门,淑妃趋前几步,蹲身行礼,“臣妾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永熹帝绷着脸,没有一丝笑容,淑妃瞟见,心底一阵着慌,不知为何惹怒皇上,是自己娘家人惹事,亦步亦趋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寝殿。

待皇上坐定,淑妃姜敏忙吩咐侍女奉茶,永熹帝却摆手制止,沉声道:“都退下。”

太监侍女们纷纷退下,淑妃越发紧张,手心里冒出冷汗,等殿里所有人都出去,淑妃惴惴不安,低柔声道:“皇上今心情不好?是哪里又出事了吗?”

永熹帝从衣袖里掏出一本折子,啪地一声,摔在淑妃跟前,“你看看,梁王干的好事。”

淑妃不知梁王何故惹得皇上震怒,哆哆嗦嗦地蹲下拾起折子,一目十行看完,顿时大惊失色,又不相信,重又看了一遍,极短时间腹忖,上前几步,撩裙跪倒,拔下头上钗环,叩头请罪,“皇上,琛儿自幼养在臣妾宫中,臣妾怜他幼小失怙,难免骄纵些,是臣妾有负皇恩,没教导好琛儿,但求皇上看在他已死去的母妃面上,别苛责琛儿,琛儿这孩子本性善良,上孝君父,下敬兄爱弟,皇子们都有几房姬妾,平常百姓家道丰赢尚且娶妻纳妾,就是这次荒唐了些,不该对晚辈外甥女动情,皇上念他年轻鲁莽,不怪罪琛儿,皇上若要治罪,治臣妾之罪,皇上治臣妾的罪,万望皇上手下留情,不至使惠妃妹妹有灵,地下难安,是臣妾对不住惠妃妹妹,有负惠妃妹妹嘱托。”

淑妃这番话正戳到皇上隐痛,太子皇子们已成年,兄弟间不睦,野心昭然,梁王虽然在女人身上用心,不加检点,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相比他几个兄弟结党营私,私交外臣,梁王这确实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永熹帝慢慢火气消了大半,挥挥手,“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心善,不肯对琛儿严加管教,可这次的事,朕不能不管,他荒唐过头了,朕若不管,朝中言官知道,奏本弹劾他,事情闹大,难以收场,事关皇家体统,甥舅乱.伦,亏他也做得出来,这个孽畜,什么女人不好找,偏偏……他丢的是我皇家的脸。”

淑妃不敢就起,紧张地问;“皇上预怎么处置琛儿?”淑妃心里直打鼓,梁王是她养大,彼此抛开母子情分不说,她外甥女清宁嫁给赵琛为姬妾,有这层关系亲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梁王获罪,皇后若趁机进言,落井下石,皇上万一听信皇后谗言,自己在宫里处境极为不利,梁王不能助她稳固在宫中的地位,反受其连累。

想到这里,她抽出绣帕,掩面垂泪,呜呜咽咽地哭泣道;“惠妃妹妹,都是姐姐不好,没照顾好琛儿,琛儿这孩子就是多情种,善良心软,像妹妹一样,妹妹这样好的人,怎么就早死了,撇下琛儿,从小可怜,别的皇子都有生母照料,独这孩子孤苦,妹妹你在泉下有知,要怪就怪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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