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
书房里,赵琛和欧阳先生、范先生,三人计议,范先生先开口说道;“王爷要三思而后行,柳家这种情况,柳絮姑娘做王妃不合适,柳絮姑娘的这种身份,不尴不尬,不说别的,王妃出身被世人诟病,在王府一干众姬妾面前怎能服众,王爷乃一方之主,封地的黎民百姓背后怎样议论王爷,王爷若跟柳絮姑娘成婚,柳旺德就是王爷的岳父,柳旺德本性难改,惹出事,影响王爷清誉。”
欧阳先生跟着劝道;“抛开这些都不说,皇上能答应吗?太后能答应吗?皇家结了这样一门亲家,脸上无光,即便皇上、太后答应了,朝臣怎么看,御史言官都能装聋作哑,在下看王爷不能草率行事。”
“二位先生的善意提醒,本王都能明白,本王心意已定,万难更改,本王费尽心思,已做到这一步,不能放弃,本王也根本没想放下柳絮。”赵琛口气坚决。
“两位先生,现在帮我出出主意,怎样解决这件事。”
欧阳先生和范先生对看看,梁王平常对两位先生极其敬重,两位先生可说是梁王的谋士,梁王凡事都听听二人意见,唯独娶柳絮姑娘这件事上,梁王执意坚持。
欧阳先生道:“王爷若非要娶柳絮姑娘,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在下倒有个想法。”
赵琛眼睛一亮,“先生快说,有什么法子?”
欧阳先生道;“为今之计,只有说动柳侍郎,柳家宗族重新接纳柳旺德,认祖归宗,上族谱,才能把这件丑事遮掩过去,柳絮姑娘有一个好出身,皇上太后哪里也好交代,外人面前,体面好看。”
赵琛喜笑颜开,“先生这个主意不错,里外都光。”
范先生担忧地道:“柳府当年把柳旺德赶出柳家,柳旺德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柳敬乃翰林院学士,这些世家清流,是极要脸面的,当时,必定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要想接纳柳旺德,这事还需费一番功夫。”
欧阳先生道;“此事王爷不便出头,再说柳侍郎府邸在京城,王爷没有圣上旨意,不得擅自离开封地,还是在下跑一趟,游说柳府,王爷看怎么样?”
“这事先生出面,最好不过,先生还要尽快动身,袁知府昨过来探信,不能拖太久,拖太久,走漏风声,此事就棘手了。”赵琛催促他。
“在下马上动身,保证不耽误王爷的事。”
计议已定,欧阳先生当即收拾一下,动身赶往京城。
柳府
这日,朝廷休沐日,柳侍郎柳文龙闲着在家,听下人报,说有一位中年男子求见,说这男子自报梁王府的,柳文龙面上露出诧异神色,柳侍郎跟梁王府素无往来,梁王封地在江南,甚少见面,梁王回朝,偶尔见上一两面,柳侍郎都是尊臣子见王爷的礼节。
柳文龙赶紧命人请梁王府的人进来,柳文龙不识欧阳先生,欧阳先生自报家门,彼此见面客套几句,让至书房。
宾主落座,柳文龙不肯上座,二人下首椅子上对坐,柳文龙吩咐下人捧茶,欧阳先生接过侍女呈上的茶水,啜了一口,润润喉咙,朝左右扫了一眼,柳文龙立刻明白,遣退下人,二人关起房门说话。
门外下人听里面没有动静,不知谈什么机密的事,足有半个时辰,书房的门从里面开了,哪位欧阳先生从里面出来,柳侍郎跟在身后相送,一直送到柳府大门口,欧阳先生上车走了。
柳侍郎看着欧阳先生车子没了影子,返身回去,没去书房,直接奔内宅,进了中门,直奔老太太的上房去了。
柳老太太看大儿子进门,笑道:“不是说你见客,怎么这会子进来了?”说完这话,注意到儿子面色些许为难,行礼毕。
柳侍郎挥手,屏退屋里人,屋里就剩下娘俩,柳侍郎坐在挨着老太太的下首,压低声道;“母亲,有一宗事情,儿子有些为难,想请母亲示下。”
柳老太太看儿子脸色凝重,心里忽悠一下,不知发生什么大事,急忙道;“儿呀!现在这屋里就咱们娘俩,有何为难的事跟娘说吧!”
柳侍郎面色阴沉,“三房的人,要认祖归宗。”
柳老太太愣了一下,“儿呀!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们跟三房的人早就断了联系,把那孽子从门户清理出去,好容易这几年外头的人淡忘了,没有人背后嚼舌根,还提他做什么,难道他哪里又惹出什么事了?”
柳老太太敏感地觉出儿子神色不对,不免猜测。
柳文龙淡淡地道;“事倒是没惹,说来还算是件好事。”
柳老太太脸上现出反感,冷冷地道:“他好坏与我柳家无关。”
柳文龙为难地道;“母亲,方才来访的人是梁王府的人,他说柳旺德长女柳絮现在备选梁王妃,皇上责成户部查柳家宗族,柳絮身份成为难题,梁王决心非柳絮不娶,皇上太后都答应了,在家世上出岔子,梁王让方才哪位欧阳先生来说项,让柳家重新认回柳旺德,柳絮的身份就名正言顺了。”
柳老太太听完,蹙眉,思谋良久,柳文龙看着母亲表情,他刚才已答应了欧阳先生劝说母亲,母亲若不点头,这事就办不成。
半晌,柳老太太开口道;“儿呀!这事你怎么想的?”
柳文龙既然已答应梁王府的人,只有尽力说服母亲,于是进言道:“我们不答应,势必得罪梁王,跟梁王结仇,现在朝堂纷乱,各个王爷各行其道,任何一位皇子我柳家都不敢得罪,儿子再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