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真暗示,柳絮心领神会,夜里半宿没合眼,思来想去,非找赵琛这厮不可,无有他法,夜长梦多,瞬息万变,事不宜迟,柳絮暗下决心,赵琛这厮不管提什么要求和条件,她都咬牙应承下来,只除非要她贞操,她不能给,别的狠狠心,搂抱、亲嘴之类的,不关痛痒,这厮占点便宜,摸上几把,都认了。
打定主意,柳絮跟吴淑真告了一日假,说去她舅家,吴淑真欣喜柳絮领会她意图,点头应允,俩人心照不宣。
柳絮出了邵府大门,上官道直接拦下一乘小轿,直奔梁王府。
柳絮乘坐小轿到了梁王府百米远,落轿,柳絮下轿,往梁王府大门瞅了一眼,既然都想好了,就不再犹豫,直接奔梁王府门走去。
把守梁王府门侍卫,早就熟悉她,不等她说话,主动打招呼,“柳姑娘是找保公公吧?”
柳絮每次找宫保,守门侍卫从未刁难过,柳絮知道侍卫看在宫保面子上,她从袖子里取出两块碎银,分别塞在年轻侍卫手里,“劳小哥辛苦,一点心思,打杯水酒喝。”
柳絮是宫保的亲戚,不仗势,殷勤陪小意,守门侍卫更加高兴,柳絮不等问,忙就告诉说,“保公公跟王爷出门了,柳姑娘若有事,信得过我等,留个话,我们代为转达。”
柳絮谢了,道;“告诉保公公,就说柳絮找他有急事,他回来一定派人通知我一声,切记。”
那两个侍卫收了她好处,又是个美貌姑娘,自然乐意效劳,当即道:“姑娘放心,保公公若回来,定当告诉知道,一准不会误事。”
柳絮白跑一趟,只好先回去等信,她回身看来时乘坐的小轿子还没走,忙紧走过去,招呼,轿夫看她回来,心里乐,多亏腿懒了,白捡了一宗活。
柳絮上轿,这时,梁王府门前来了几个骑马的人,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后面跟着小厮仆从。
骑马之人到王府门前,来人也不下马,守门侍卫恭敬地道:“胥公子,您稍等。”
跑去打开大门,唤作胥公子的在马上朝身后柳絮坐的小轿望了一眼,问另一个侍卫“方才过去的是那家的小姐?来王府找谁?”
他只看见一个侧影。
守门侍卫道:“保公公的亲戚,姑娘姓柳,常来找保公公,因此熟悉。”
胥公子笑了,“原来是宫保的家里人,宫保这老小子,一个太监,想不到他的亲戚还有这般绝色的姑娘。”
胥公子边说,眼睛朝不远的小轿里望,那姑娘已坐上轿子,胥公子看见一只素手挑起轿窗帘,那女子朝后王府大门看了一眼,胥公子顿时人便呆住,这女子匆匆一瞥,明眸善睐,水波荡漾,瞬间便摄住他心魂,这时大门吱呀敞开,他骑马进去。
大门从里关上。
柳絮坐轿回柳家,轿子快到剪刀胡同,柳絮从轿窗朝外看,突然,她看见剪刀胡同口,站着一个人,来回徘徊,柳絮心一惊,那人不是陆志文,一个人徘徊踌躇。
柳絮招呼小轿停下,下轿,付了轿钱,朝陆志文站的地方走去。
陆志文似乎犹豫着是否往胡同里进,柳絮走到离他几步远,轻轻地唤了声,“陆大哥。”
陆志文像是突然遭了雷击一样,惊愣住。
柳絮走到跟前,笑笑道:“陆大哥下学了,晌午回家吃饭?”
陆志文心情激荡,日思夜想的人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柳絮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用功。”
柳絮心酸,陆志文可真是少有的实在人,要彩礼紧是个托词,都听不出是人家婉拒,给他留面子。
柳絮不敢拆穿,陆志文个性执拗,万一受打击,春闱在即,陆志文就要进京会试,殿试若得金榜题名,多少京城官宦人家的小姐愿意嫁他为妻,到时只怕各个都比我柳絮强,陆志文有了好归宿,自然就淡忘这段情,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住他,进京赶考,莫耽误大事,于是嗯了声,不作停留。
柳絮跟他告辞,往家走,走到胡同拐弯处,回头,看陆志文仍站在胡同口,一动不动。
柳絮摆摆手,示意他回家去。
柳絮做完午饭,不见赵琛身影,做饭工夫就出去看了五六次,把饭菜给孩子们摆到桌上,去院门口往小巷子张望,没见赵琛的影子,柳絮失望,走回去,宝儿在屋里喊;“姐,宝儿盛饭。”
柳絮忙进去屋里接过宝儿的空碗,盛了半碗饭,递给宝儿,自己在灶间盛了一碗饭,坐在矮兀子上吃,有心事,不知饭菜味道,头一次盼那厮来,心里不免揣测,那日那厮特地给自己送去寿礼,自己多有怠慢,是生气了,不来了,还是守门侍卫事多忘了,没把她来的事告诉宫保。
柳絮几口扒拉一碗饭,准备再去梁王府一趟,事不宜迟,吴淑真昨晚答应,今晚前怎么也要赶回去,吴淑真等着听信。
柳絮朝屋里喊了声,“小生子,吃完饭捡碗,姐出去一趟。”
柳絮出门,一路疾走,上了官道,招手一乘停在不远的空轿,三言两语讲了轿钱,便上轿往梁王府去,一路心急,总觉得这条往梁王府去的路比原来长,像是总也走不到头似的。
柳絮趴着轿窗,好容易前面看见巍峨的梁王府邸,在还离梁王府邸百十米远,突然,就见梁王府大门敞开,一乘素布轿子飞跑而出,朝右侧一拐,下了官道,跑上次官道,一溜烟往北去了,柳絮从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