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不约而同,精神一震,有了,二人从隐身的树后悄悄朝西挪动。
离开这里,念琴故意娇滴滴,“王爷,您老欺负人家,人家可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傍晚,尤其是雨后,园子里格外肃静,说话声能传出很远。
信夫人一骨碌爬起身,朝说话的方向看,好像有两个人影,挨得很近,往西走去。
信夫人顾不得脚疼,扶着侍女朝西追去。
小路子和念琴,不时偷着回头看,看身后两个人影靠近,二人就加快脚步,看尾随二人落下,和念琴就放慢脚步,等她二人追上来。
小路子和念琴在花园里绕开了,直待离开很远,估计信夫人主仆是没气力走回来,二人方绕个大圈,回到原地。
不大工夫,赵琛和柳絮并肩下来。
赵琛带着小路子回外宅,柳絮同念琴一起往上院走。
走出园子,念琴悄声道;“姑娘,奴婢方才替主子捏把汗。”
遂把方才的事说了。
柳絮心里一阵惊跳,幸亏小路子和念琴机灵,没出大事。
念琴抬头想说什么,咽了回去,终究忍不住,“主子和王爷的关系为世人所不容,遭人唾弃,奴婢担心,长此以往,纸里包不住火。”
柳絮深吸一口气,“这事不是我能掌控的,走一步说一步吧!”
柳絮回王妃寝殿,雨水淋湿了衣衫,她直接回了后院。
后院正房已掌灯,窗棂上映出紫霞的影子,穿针走线,像是在绣活。
紫霞听见门外主子的脚步声,忙把手里的绣活放到针线笸箩里,站起身,迎上前,“主子回来了,奴婢方才还让海棠拿油伞去接主子。”
她看看柳絮身上,“主子衣衫湿了,快换下了,小心着凉。”
吩咐杏雨,“快去大厨房,给主子做一碗姜汤,去去寒。”
柳絮脚步往稍间走,“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惊动人,添麻烦。”
“主子能说,奴婢们可不敢,一碗姜汤费什么事。”
紫霞拿过家常衣衫,同海棠替柳絮换湿衣裙,埋怨道;“下雨,主子也不知道找地方躲躲,淋病了,奴婢落不是。”紫霞嘴碎,照顾人心细,柳絮知道她一番好心,就由着她说。
紫霞把换下的衣衫放在盆里,“晚膳大厨房早就送来了,这会子怕早就凉了,奴婢放小铜炉子上热热。”
海棠手里拿着干棉帛为她擦头发,“主子先把头擦干爽,奴婢一会去备香汤,主子吃过晚膳,热汤里泡一泡,身上就暖和了。”
再说,信夫人和侍女望着前面一对男女背影追赶,走出老远,信夫人才发现这对男女不对劲来,好像故意绕着花园引她追赶,信夫人猛醒过来,停住脚步,对侍女道;“我们好像上当了,前面俩人一定故意引我们上钩,我们停住,前面俩人脚步放慢,像是等我们。”
侍女道:“奴婢也瞧着不对劲。”扶着她就近亭子里歇息,信夫人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搬起脚揉,咬碎银牙骂道;“不知是哪俩个王八羔子,敢戏耍我。”
侍女坐下捶腿,道;“会不会王爷真在亭子上,那俩人故意引开
夫人。”
信夫人脚底不敢沾地,恨恨地道:“一定是王爷跟前的人,知道王爷在上面跟丫鬟苟且,才引我离开。”
侍女想想,“王爷跟前常侍候的满喜和小路子,必是其中之一,可那个女子又是哪个?”她把王府侍女挨着个地过一遍,没有头绪,雨天,光线暗,背影不像是熟悉的人,是哪一房的,不是侧妃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王妃侧妃夫人们身边大丫头一块玩惯了的,即使黑天看不清,背影能猜出*不离十。
信夫人边揉着脚,边琢磨,“同王爷在一起的女子一定不是下人,试想,引开我们的那女的,身份一定是下人,是服侍同王爷在一起那个女子的。”
侍女肯定地道;“那女的又不是王妃侧妃夫人们身边的。”
信夫人道:“是不是那两个宫里来的?”
“十有*是这俩人里一个,或许是别的我们想不到的什么人。”信夫人若有所思。
黄昏时分,上院开晚膳,小太监走来,“回王妃,王爷今在书房用饭。”
陈氏一下情绪低落,问身边贴身侍女:“表姑娘回来了没有?”
云燕道;“奴婢才过去问了,表姑娘家去还没回来。”
王妃低声嘟囔一句,“这么晚还没回来。”
晚间,紫霞得空走来王妃寝殿,说表姑娘淋了雨,陈氏嘱咐道:“表姑娘刚进府,你要细心照顾,表姑娘原来在民间过活,府里呆着一时半刻不能完全适应,我派你过去,就是知道你妥当,不像那些着三不着两的,不说好好服侍主子,反倒让主子操心。”
紫霞爬到炕上,给陈氏捶腿,“奴婢看表姑娘做派,可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规矩都不错。”
陈氏道:“许是她母亲出身大家子,从小教授,虽然家败落了,规矩还是知道的。”陈氏不疑。
“明我找裁缝来,给她做两套时兴的衣裙,仿照宫中流行的,出门见客,怎么说表姑娘现在也是王府的人。”
柳絮房中一片热闹,王妃陈氏派来裁缝量尺寸,裁缝是汝阳城最有名的娘子,江南一带手艺是一流的,时下流行的款式,宫中娘娘们时兴什么,马上就能仿出来,甚至比宫中做得还要精致。
裁缝娘子顾氏给柳絮仔细量尺,不住口夸赞,“表姑娘的身材,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