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庄贤听是听不到了,看嘴型,应该是:“明白。”
想来,谢瑜是对他交代了什么。
之后,谢瑜又把江英杰给带了回来,临走前,深深看他一眼,又简单朝庄贤点了点头,跟随郭搏雄,再次离去。
四人出发之后,庄贤同江英杰说明了自己打算加固屋顶的计划。
江英杰并没有反对,也没有和他提起刚才谢瑜同他说过什么。
俩人很快开始忙碌起来。
庄贤领着江英杰来到木屋旁边的松树林里,让他爬高,用长剑砍下一些松枝。
庄贤右手不便,只能负责搬运。
之后,他俩又互相配合,把这些松枝挪到屋顶上,铺平并固定住。
屋内只剩下刘戎一个人,于是格外安静。
刘戎躺了不到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屋顶上方,持续传来类似扫地和搬东西的声音,刘戎渐渐就被吵醒了。
她慢慢走下楼,推开门一看。
庄贤和江英杰正在屋外,一上一下地忙活着。
“在做什么?”刘戎随口问。
庄贤站在屋檐下,举高松枝,给屋顶上方的江英杰传递,听见声儿,扭头一瞧。
只见刘戎披散着长发,扶着后腰,依在门框处,脸色惨白惨白的,嘴唇也没有血色。
“我们在加固屋顶,今晚可能会下大雪。你回去躺着吧,你脸色很不好……”庄贤双手很脏,说话间,用上臂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刘戎听完,朝屋顶上望去。
江英杰正蹲在那里,捆绑房梁。
于是,她也回庄贤一句,“我起来解手。”
“你小心点。下了雪,地上滑。”
“好。”刘戎朝他点点头,在他的目送下,慢慢朝后院走去。
她解完了手。脸色变得更青了,却没回屋继续躺着,反而扎起头发,走进了厨房。
厨房内,冷灶冷锅。米都还没淘呢。
这要是等江英杰和庄贤忙完了,天也快黑了,自己若不搭把手,估计等郭搏雄他们回来,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
刘戎看他们都有事儿在做,就自己闲着,感觉挺过意不去的,就在厨房内忙活起来,打算给他们做晚饭。
临到生火的时候,她又犯难了。
刘戎毕竟是个现代人。哪怕平时有机会跟朋友出去烧个烤啥的,生火也轮不着她呀。
如今她蹲在灶门边,一次又一次地和枯枝干叶,杠上了。
等她好不容易把火烧旺了,才发觉自己蹲得太久,腿脚有些发麻。
因赶着做饭,刘戎也没想太多,挺快站起来,结果刚一起身,眼前就霎时一黑。紧接着,便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控制不住地想要歪倒。
刘戎赶紧扶住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慢慢靠坐下去。想歇一歇,缓过劲来,再行做事。
屋外江英杰终于在庄贤的指导下,捆扎好所有的房梁,又在屋顶上铺好毛毡,而后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大功告成!”
庄贤弯腰拾掇地上零碎的松枝,一边对江英杰道:“你去厨房,把盐罐拿来。我再收拾收拾这儿。”
“要盐干嘛?”
“在门前这条道上,沿路撒上一点,门前就不会冻住。以前我在老家,每年冬天下大雪,一夜过后,窗户都能给你堵上,更别提开门了。”
“嚯!”江英杰吃惊,“我这就给你拿去。”边说,边往后院跑。
到了厨房内一看,刘戎坐在柴堆上,双臂枕着膝盖,两条长长的马尾辫,耷拉在地上。
厨房内安静极了,只有柴火在灶门内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响声。
江英杰刚一跳进门槛,就看见了刘戎。他莫名其妙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也跟着滚动了几下。
刘戎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脸埋在手臂中间,看不到表情。
江英杰稍微靠近一点,“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一会儿该着凉了。”
刘戎没答,也没抬头。
“我跟你说话呢!”江英杰嚷了一句,就想伸手去摇她的肩膀,结果发现,自己的手太脏。
刘戎的头发,乌亮乌亮的,露出来的后颈也是一片雪白。
江英杰临到最后,又把伸出去的手,变成了一指,然后好像拆炸弹似的,小心谨慎地戳了戳刘戎的上臂,又迅速撤回来,好像再碰一下,自己就会中毒。
可惜刘戎还是没动,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像只断线木偶。
江英杰这回胆子又大了些,直接用手背拱了拱刘戎的身体,“你听见没?跟本少爷装死是不是啊?”
可无论他怎么说,刘戎都没什么反应,江英杰顿时有点生气了,竟起脚轻轻踢了一下刘戎的小腿。
结果刘戎居然就这么软绵绵地歪倒下去,撞上了墙边的柴火堆。
“喂!”这下江英杰傻眼了,因为刘戎看上去,像是已经晕了,可他又不敢上前,一时间,竟傻愣愣杵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冷不丁房门口突然多出一个声音,“你不是吧?她都这样了,你还踢她?”
“我……”江英杰看到庄贤,明显惊了一跳,“我刚才没怎么用力来着!”
他指着歪靠在墙角的刘戎,非常大声地辩解,“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我跟她说话,她都不理我。我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好碰她吧,就用腿……”
“哼……”庄贤冷笑。
“哎!你听我解释行不行啊?我真没打她!她不是我打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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