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才从他老爹关押他的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这个时候即使没有人动他,用不了几天他就会自生自灭。
当他爬出来的时候正是午夜时分,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了天上,地上一片银灰,杜成才害死了自己的全家,不敢回头去看道观里的惨状,只能一个人用那个还能活动的右手跟蛆虫一样的往前爬。
他一直爬到了一个小溪旁,趴进去喝水,其实此时的他心还是焦恐万分的,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是毕竟害死了自己父亲,他此时心如死灰,只想在饱饱的喝够水之后,自生自灭,就是让野狼啃了也行了。
他父亲的道观是在深山里面,到了夜晚非常的冷,这个时候杜成才冷的浑身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现实的自由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声,微微扭头看去,只见一排人在一个道士妆扮人的驱使下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出身茅山世家,他又如何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赶尸匠,赶尸奖是湘西的法术,而他父亲所在的山头明明就在湖北。
不过他赶他的尸,杜成才懒的去理会,他现在脑子只想着如何去等死,可是那个赶尸匠人竟然赶着尸体一跳一跳的向他躺着的方向走来。
杜成才这个时候全然没有任何恐惧,虽然自己的道法已经全部被废,但是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半死之人,连死都不怕,还会在意这些东西吗?
那个赶尸匠虽然穿着道士的装束,但是却带着一个诡异的金属面具,而且身上一点阳气也没有,多少让杜成才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那人带着僵尸们来到了杜成才的身边,弯腰看了他一眼,随即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声音比猫头鹰叫还吓人。
杜成才当时心里十分的烦躁,他不怕死但是怕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吓唬他,这个戴着面具的道士冷不丁的一阵阴笑还是把杜成才吓的差点没尿出来。
“怎么?连自己的全家都敢杀光的人,还会害怕老夫吗?”那个道士冷冷的说道。
杜成才被人揭穿了老底,恼羞成怒,无奈自己现在就是烂肉一滩,根本就没有任何和人家斗的资本,只能默默的低下头,闭住了眼睛。
“你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必然能成大事!不如摆在老夫门下,我毕竟能让你找回属于你自己应有的尊严!”那个道士冷冷的说道。
杜成才一听这话,原本很窄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于是就跟这个道士搭起了话。
就这样,杜成才被这个道士给救起,由于自己浑身不能动,那个道士把他给绑在了一个粽子上,然后继续赶尸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间,那僵尸身上的腐朽之气让杜成才几乎窒息,他们白天黑夜的不停走,令杜成才感到诧异的是,这个戴着面具的道士,竟然不吃不喝连觉也不睡,只是偶尔停一停,让他去喝点水,也不给吃的,喝完以后继续往前走。
杜成才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这个道士给带到了云南,来到了一个老山沟子里面,自此,杜成才在这里一待就是十年。
这个道士一到目的地,就脱下了那身道士装束,换成了少数民族的服饰,他把杜成才关在一个石质的密室里,每天给他扔下点野鸡之类的活物来让他吃。渐渐的杜成才也就适应了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那个戴着面具的怪人告诉他,要想让自己翻身,首先要先能让自己活下去,如果活都活不下去,那么一切也都是枉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戴着面具的怪人就开始教他各种邪门的蛊术,先是把他放在一个装满蛆虫的粪桶里适应那种恶臭的环境,接着就是通过服食一些丹药来抵抗外界进入体内的尸毒,久而久之杜成才也就练就了这种漫天放毒的邪功。
其实他也十分的可怜,那个蛊师在教他工夫的时候,连个本命蛊都不给他,他所驾驭的卵蛊,在老胡看来是一种非常低端的蛊术,只是为了能群体杀死对方村寨时才用的一种投毒之术,并没有什么神秘可言,倒是他那个漫天放毒的本事,是老胡也从来没见过的。
杜成才讲完他的经历之后,我和胖子越来越感到好奇,这个西南蛊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那神秘面具背后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
“老杜,你为什么告诉我们不敢让他摘掉自己的面具呢,你见过他面具后面的样子没?”胖子问道。
“差一点!”
“差一点是什么意思,说清楚!”胖子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那蛊师他之所以救我,其实还有个主要的目的,就是让我帮他去搜寻僵尸,我也不知道他用那些僵尸来有什么用,但是既然他说要,那我就去找了,因为我是茅山派的传人嘛,哪里是养尸地,哪里会有死而不腐的尸体我是最熟悉不过的了,我就漫山遍野,周边好几百里的给他寻找,找到之后,我就用他教我的办法,把那些尸体给赶回来,赶回来之后,就让他们进入指定的山洞里,他是不允许我进入那个山洞的,可是有一次,我实在是好奇心作怪,忍不住就进去了一次,那时候我已经跟了他七年了!”老杜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看到了什么!”胖子聚精会神的听着,手里的烟灰已经烧到老长。
“我看见里面是一个天然的岩洞,到处都是钟乳岩,那个蛊师就背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