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羽揉了揉睡眼,睁着大大的水眸看的雾玄觉心底发痒,他正要开口,帐外便响起通报军医已到的的通传声,沐羽一听那一句“军医已在门外候着”,昏沉的睡意马上便去了大半,立刻可怜兮兮的看向雾玄觉,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像极了娇惯坏了的小猫,让雾玄觉忍俊不禁。.binhuo.
可雾玄觉假意没有看出沐羽的惧意,又明知故问道,“你不想看大夫?”
“蒽蒽!”沐羽赶忙点头示意她的决心。
“可是你在生病,”雾玄觉表示非常为难,以手托腮看起了相当困扰,“我怎么能不找大夫来给你看病呢?!又怎么能不逼着你把苦的要命的药汁给灌下去呢?!我这么疼你,羽儿应该是知道的吧……”
沐羽一听“药汁”,美眸眨巴眨巴就当真渗出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如断了线的珍珠,在如雪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泪迹,雾玄觉不动声色的掩盖掉胸口呼之欲出的怜惜,他扭过头,果断地毫不犹豫,“军医请进!”
“你……”沐羽不敢置信的等着雾玄觉,只觉他脸上那抹和煦的浅笑晃眼的要命。
雾玄觉来下床帏,大手一推,沐羽的小脑袋整个被塞回了床里,他低声吩咐道,“不准给我出来,要是被人看到了你的小脸暴露了身份,我绝对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最苦的药是什么滋味!!”
恶狠狠的警告吓得沐羽一下捂住自己的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军医应声进了帐,但见主帅立在遮下了床帏边,朗眉星目,精气十足,虽困惑,但还是恭敬行礼道,“主帅!”
“朱营主,内突染伤寒,高烧不断,还望营主仔细检校,”雾玄觉说得客气,可无形间他威严肃杀的气势却让那朱姓军医抱着医药箱的手抖了三抖,他偷眼了一眼没有一点缝隙的床帏,犹豫着还是决定冒死问道,“恕小人驽钝,这望闻问切……”
“还不将手伸出来?!”雾玄觉朝着沐羽低吼道,床里的沐羽就如同受了惊的幼鸟忙将一只胳膊伸了出去,那朱营主心叹原来这主帅的夫人也不怎么得宠嘛……
“朱营主,还等什么?!”雾玄觉只觉自己的眼睛被沐羽那白嫩嫩的皓腕给刺痛了眼睛,再看那肥头猪耳的男人居然直勾勾的望着他的羽儿,他真想一掌劈死他……
不行,至少得等这人将药单开好……
雾玄觉撇开视线,他怕看到别的男人在他的面前对沐羽上下其手,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住想要去灭了他的冲动……
“报主帅!钦差大人到!!”
“钦差?!”雾玄觉心下大疑,“什么钦差?!”
“雾帅,几日不见,就不记得我了?”熟悉的声音从帐外飘来,沐羽只觉自己的心在片刻间狠狠的停顿了一下。
邵奇?!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
此时,雾玄觉脸色也一变,可是那掀门而入的人,可不正是那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邵奇?!
沐羽揭开床帏的一角,偷眼看去却正对上邵奇那异常阴暗深邃的眼眸,她惊的差点尖叫出声。
沐羽努力平复着心情,双手捂着嘴巴,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不可出声。
“你是……”雾玄觉示意朱营主退下去,他有意用身挡住床,凌厉的眼神审视着来人,心中也暗自吃惊不已。
这人确是邵奇无疑,只是,灰白的面色,较之以前更是冷酷,那诡异的笑容越看越是让人觉得不对劲,这邵奇微弓着腰,那大帽檐几乎要盖住他整张脸……
“雾帅,这是……”邵奇屏退随从,目送那朱营主一路退去,又降关切的目光绕到了雾玄觉的身后,“这是谁生了病不成?严不严重啊?”
“谢邵将关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碍事,”雾玄觉见邵奇一进门便直将注意力关注在了自己身后,心中不安,于是便伸手请邵奇去那边上座,“邵将一路劳顿,来,这边请,本帅这就命人摆宴,为邵将洗尘!”
“不必,”邵奇的断然拒绝,让雾玄觉无形的觉出一股强压向他袭来,那压力让他僵在那里,后脊发凉。邵奇缓缓的笑起来,让人看了却是越发的心底发凉,“雾帅客气了,我不过就是个受命前来助威的钦差,哪儿能担得起雾帅如此的厚待?不必麻烦,从简就好……”
“邵将说的是,”雾玄觉见邵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床内的动静,由是警惕的又护在了床前,“是雾某见外了。”
“唉,雾帅还是客气了,这‘邵将’啊……我可是再承受不起,”邵奇看出了雾玄觉的敌意,于是识趣的转开话题,“雾帅要是看得起,叫我做邵奇便可。”
“邵大人,”依着雾玄觉的性,能和邵奇说这么些话已经算是他的脾气今天是出了奇的好,先的雾玄觉根本就不想再和邵奇纠结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他冷声下了逐客令,“本帅这就命人为你安排住宿,您可以去看一看,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邵奇闻听此言,掩在帽檐阴影中的脸上顿时收了笑容,“雾帅,看在一朝为官的份儿上,有些事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提个醒儿的。”
“邵大人请讲,”雾玄觉心中暗笑,这边要摊牌了吗?!我倒要你慕容绍华要演的是哪一出的戏,“雾某订洗耳恭听。”
“邵奇说话直,雾帅也是知道的,要是这话说出来伤了大家的和气,那可就不必要了,您说呢?”邵奇不再遮掩着飘向床帏的目光,雾玄觉的眼眸中登时又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