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石家两个小子要到县城里当差去了!”村民甲神秘兮兮地说着。
“真的啊?”村民已啧啧嘴,“这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谁说不是呢?早先石家不过是猎户,地都没有几亩,怎么他们兄弟几个当兵回来就出息了?”村民丙感叹,“人啊,这就是命啊,打了好有五六年的仗,还能囫囵个的回来,可不就该腾达了么!”
……
一时间,石家俩小子出息了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的飞遍了青牛屯。
而这时,村尾大山前石家院子里,被议论的石山石林兄弟俩正领着一个看似温和的青年看他家的院子。
“林家兄弟,你真要买咱家这院子啊?”老大石山看这青年仔仔细细地看这院子,房前屋后都转了个遍,不禁开口问道。
“这是当然的了。”温和青年,林远涛转过头来诧异的说,“不是都说好的吗?难不成石大哥这会儿舍不得了?”
“这是哪儿的话?”石大忙摆摆手,“我这不是想着你住县城里更好吗?离兄弟们也都更近些。咱们自家的院子当然好,但是总也比不上县里住着舒服啊。”
“我呀,还真是喜欢这个地方。你看,你家这里有山有水的,后头还那么大片林子,旺我!”林远涛笑眯眯地说,“再说,这里人事两位哥哥都熟,自然不会让我吃亏。”他早就有心在乡下地方有所宅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不过人离乡贱,在别的地方安家可是不容易,赶巧就有石家兄弟要出手乡下的宅子和地,这不是送上门口的好事吗?
石家兄弟劝了又劝,见林远涛执意要买,只得带着他去找里正李成,好早日把这事情定下来。
里正本来就与石家沾亲带故的,何况日后少不得有用到石家兄弟的时候,因此没有半点儿为难,就陪了他们一起到县里过了契。
酒楼里一顿酒下来,里正就与这林远涛也沾了亲带了故——乖乖,这么斯文的一个人,连县里的捕头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反正,他和石家兄弟俩称兄道弟的,可不就是也和自己沾了亲么。
等到里正醉醺醺的回到了村里,没一会儿,石家的大宅子易了主的消息又像长了膀儿似的飞遍了全村。让那些想着能捡个便宜的人大失所望。
要说石家,在村里也算不得大户,地也没有多少,但是人家有家传的打猎本事,人丁一向又兴旺,所以这日子实在也算是不错的。
石家的大宅子就是石家兄弟当兵前建的。因为他家挨着山坡,怕有野兽出来伤人,不但五间正房是青砖建的,还用青石建了个一人多高的围墙,围起了偌大个院子。虽说离着村里有些距离,地势也高些,但是后院里引了山上的溪流进来,比住在村里的人用水还方便。当年这宅子一建成,惹得多少人眼红——这样好工好料建起来的宅子,轻轻松松住个几十年也不用担心。
那时起,村里有小哥的人家,几乎都盯上了石家兄弟。
没成想,人家出去打了仗回来,居然就到县里去了。村里人念叨着石家兄弟是发达了,心里也知道恐怕兄弟俩看不上村里的小哥了。可是亲结不成,就有人惦记上了石家的宅子,哪成想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就成了别人的了!
村里人的小算盘里正不是不知道,不说别人,就是里正自己也是有点儿小心思的。不过到底是怕住的偏,万一有了危险,那可就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再说,自家的房子也是砖房,也是很不错的。
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里正家,正是的他侄子李达。李家是村里的大户,差不多一半的人都姓李。要不这里正也轮不到李成来当。
“叔,这石家的宅子怎么说卖就卖了?”李达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开口就道。
“人石家的宅子,人家想什么时候卖,还得告诉你啊?”李成头天喝多了酒,这会儿正脑袋疼呢,被李达这大嗓门一吼,更是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也就没有好气起来。
“叔!”李达急了,嗓门更大了。李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么没眼色的东西,怎么就是自己的侄子呢。
李达被瞪得一缩脖,好歹知道小声点儿了:“叔,石家那宅子我都惦记多长时间了,要是他们不卖也就罢了,卖的话怎么能便宜了外面的人呢?”
李达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家里头哥五个还住在一个院子里呢,弄得想娶个小哥都没人乐意嫁他。
李成喝多了酒口渴,慢吞吞的喝着水,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你倒是想买,那么大个宅子,你买得起吗?别在心里头打小算盘,如今石家可是去县里当差去了,是吃公家饭的人了,可不是你能占便宜的!”
“叔,看这话说的。”李达讪笑着,“谁想占他家便宜了,这不是我想着我们家哥几个一起凑点儿,他们家院子大,房子也多,厢房后罩房也都能住人,怎么也住下了。再说,石家好歹是咱村里出去的,祖坟还在这儿呢,还能不给叔点儿面子?”
李成一听就来气了:“你叔我没那么大面子!”这小子可真是没眼色,石家进城当了捕快,难道还是自己这个里正可以拿捏的吗?还想扯着自己的旗号去占便宜,这不是让自己平白得罪人吗?
李达被李成的火气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叔你消消气,消消气。”李达一边劝着,一边磨磨蹭蹭的还不想走,“叔,我知道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不争气的,你只看在我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