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瓦让他逗乐了,“你儿子尿都是香的!”
“那是。”林远涛道,又说:“我儿子他阿姆也是香的!我疼儿子也疼你啊!”
“一边去吧!”周瓦撵他,“也不让我洗澡,都要臭了!”
“那不行,人说月子里洗完澡,骨头缝里头都进凉风,以后可受罪了。”林远涛别的都好说,这方面还是挺坚持的。他是不懂这些,但是别人懂啊。他问了挺多人,人家说啥他都信。导致周瓦这月子坐的,比家里头有老人的管得还严呢。
林远涛怕周瓦再跟他说这事,连忙把尿布抱出去洗,想想又露个头给周瓦:“晚上搁热水给你擦擦啊。”
到了晚上,周瓦在屋里头吃饭,林远涛和小秦在外边窗户底下吃。小秦端着饭碗,吃着饭还不忘跟周瓦显摆:“瓦片哥,我养的蚕又退了一回皮,等孩子满月了,估计就能结茧了。”小秦咬着筷子问林远涛:“林哥,你给孩子起名没有啊?最起码也得有个小名吧?”
林远涛卡了一下,自从孩子出生,他和周瓦一直都是儿子儿子的叫,还真没想过叫啥。林远涛就问周瓦:“瓦片,你说呢,给咱儿子起个啥小名?”
没等周瓦吱声,小秦捧着碗饶有兴致的说:“林哥,听人说起个贱名好养活,就好比叫个狗剩子啥的?”
林远涛一筷子敲在小秦头上:“你儿子才叫狗剩子!我儿子心肝宝贝的,咋能叫那名?!”
小秦一缩脖子:“瓦片哥,林哥打人了!”
林远涛瞪他一眼:“就知道告状!”
果然屋里头周瓦就叫:“别欺负小秦啊!村里头是有这么个说法。名不名的先不说,你进来把这汤给小秦端出去喝点儿,我老觉得小秦眼瞅着见瘦,肯定是养蚕累着了!”
周瓦生完孩子,这汤啥的就没断过,不是鱼就是鸡,周瓦老觉得自己补过了。
林远涛就道:“外头也有呢。瓦片,你别听他告状,我可没欺负他。”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周瓦跟林远涛说:“那个周璋,让他回来吧。”
林远涛一愣:“咋了?咋想起周璋来了呢?”
周瓦就跟他说了,又道:“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不过人家不领情,以后不用管他。”
“啊。”林远涛点头,“行,那我给那边去个信儿,让他回来就完了。”这都好几个月了,林远涛都把周璋忘一边去了。
知道周瓦心里头不好受,林远涛往床上挪挪,搂着周瓦。
周瓦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突然说:“以后咱们儿子,可不能养成那样!”
林远涛乐了,拍拍周瓦:“不能,咱儿子哪,不管是像你还是像我,都长不成那样。周璋那样的,我见得多了,也就是个窝里横的能耐,就是家里头人给惯的。”
周瓦不吱声,闷了一会儿,突然直起身,推他:“你不是要给我擦擦吗?趁着孩子睡着了,赶紧的。”
“行,行,你等着啊,我拿水去。”林远涛答应着,弯腰提鞋。擦擦啥的,难得周瓦不害臊让他伺候,不能干啥啥的,摸摸也行啊。
***
周瓦挑了个热天坐月子,林远涛又下了力气给他补,终于在喝一回鸡汤之后,周瓦被补出了鼻血。
周瓦气得捶林远涛:“你给我吃啥了?!”
林远涛赶着拿水给他擦洗:“那啥,那人参不是没用上吗?我合计放着也是放着,给你炖鸡了。”
等到周瓦出了月子,觉得自己也太红光满面了。
不但是周瓦,就连他们被林远涛起了小名叫夏生的孩子也是白白胖胖,脖子上好几道褶子。孩子太胖,周瓦怕起痱子,只能天天给洗澡。
孩子满了月,脸庞也长开了,周瓦瞅着除了眉眼,倒是像自己多一些。
出了月子,周瓦不肯天天呆在屋里带孩子。不为别的,林远涛这人不会伺候菜园子。后园子大概一瞅像是那么回事,其实一细看都不行。该掐尖的不掐尖,该打杈的没打杈,好些菜干长叶子不结果。
周瓦把李进家的用过的悠车拿来,挂到后院的葡萄架底下,他在后院干活,孩子一叫唤他就能听见,带孩子干活两不耽误。
眼见进了六月,村里头种了麦子的人家又要张罗收麦子了,去下洼子干活的人回来好些。据说周璋也跟着一起回来了,不过周瓦就听了一耳朵,也没咋上心。自从那一回之后,周阿嬷也没怎么过来了。
林远涛和小秦也在忙。山上的蚕,还有蚕房里的,都要结茧了。这是最让人挂心的时候,忙了几个月,总算是要有个结果了。
几个人为了这事,在院里扎了还几天的草靶子,都是给蚕结茧用的。
几个帮忙的孩子,这几天连饭都不爱吃了,天天在山上瞅着。
“小秦哥,这个虫子真能吐丝卖钱啊?”一个小子把剪下来的带着柞蚕的树枝送到搭好的窝棚里,问小秦。
“不能挣钱咱们费那么大劲儿养它干啥?”小秦道,“还有,那叫柞蚕,别老虫子虫子的叫,让人听见笑话!”
“这不就是虫子吗?还是肥虫子。”那孩子都囔着。
小秦无语,真是的,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干活,干活。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