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那妓子长得好。性子也绵柔,在萧家大妇跟前很会伏低做小,大妇经过一番考量。便把赵玖抱在了自己身边抚养。
但赵玖生得太好了,不必穿上女装就会让人雌雄莫辨。
因为这长相和出身,小时候没少被宗室的兄弟们嘲笑、欺负,长大后,也因为长相生了不少事端。如此也就养成了赵玖内向、懦弱的性情,婚事也一拖再拖、诸多不顺。
“他长得真有那么美?”
顾伽罗没见过赵玖,但关于他的传闻却听说了不少。对他一个大男人却时常被男人**的过往很是同情。
齐谨之用力点头,但他的笑意却渐渐消退,略带凝重的说道:“但。赵玖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些古怪,虽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却总有些不舒服。”
但很快齐谨之又摇摇头,笑道:“不过九公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嫁给他。两人应该谁也不会吃亏。”
顾伽罗想了想,“也是,左右不与我们想干。咱们只需等公主下降、赵家办喜事的时候,送上一份厚礼就好,其它的,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对顾伽罗而言,九公主什么的,早已是上辈子的事。她过得如何。有没有继续‘作’,顾伽罗根本不在意。只要她不再招惹自己。她便不会关心。
顾伽罗不管,却有人关心。
“九公主下嫁赵玖?”
姚希若面带病容,靠着厚厚的靠枕躺在榻上,听了下人的回禀,不禁吃了一惊,“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是永嘉郡主做得媒,圣人已经同意了,只等明确的旨意下来,礼部和内务府就会准备婚礼。”
榻前的空地上跪着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她跪得笔直,虽态度恭敬,但眉宇间并没有多少卑怯。
“赵玖?赵指挥使家的宝贝少爷?”姚希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定。
那丫鬟又点了下头,“就是这位小爷。”
她表情平静,但心里却有些怀疑:齐姚氏干嘛这般兴奋,她不是跟九公主不对付吗,怎么听到九公主嫁了俊美的夫君,她非但不气恼,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哈哈、哈哈哈,赵玖,九公主居然要嫁给赵玖,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姚希若忽然抚掌大笑,但她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康复,刚笑了没两声,便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脸色也有些不好。
但她眼中依然满是兴奋与高兴。
“姚四奶奶,您没事吧?”那丫鬟蹙眉,依着规矩还是关怀的问了一句。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莫非这门亲事有什么不妥?还是赵家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内情?
姚希若摆摆手,抹去笑出来的眼泪,气息不稳的说道:“没事,我没事,哈哈,我、我还要去参加九公主的婚礼呢。”
期待啊,真是期待,上辈子她被‘九公主’那个贱人害得一尸两命,这辈子她要好好看看九公主的下场。
经过这些日子,姚希若和九公主打了无数次的交道,她也渐渐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九公主定与她姚希若一样,都是有奇遇的人。而且姚希若有八、九分肯定,现在占据九公主身体的孤魂野鬼,极有可能是上辈子的‘顾伽罗’。
虽然这个‘真相’太不合常理,但姚希若想想自己的际遇,很快便能接受了。
因为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当日在刘家,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九公主,却被她推到了深潭中险些丧命。
也才能解释为何九公主会忽然对顾伽罗和顾琼两个贱人那般亲近,还主动帮顾琼挡去了原该属于顾琼的婚事,最后更是弄死了赵楚。
等等,顾琼?赵楚?
赵、赵楚他也姓赵呢,他和赵耿难道有什么血缘关系?
姚希若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真相的边儿,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想了想,姚希若故作疑惑的说道:“你刚才说是永嘉郡主做得媒?好好的,永嘉为何要管九公主的闲事?”
永嘉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尤其是现在,豫王府和杨家都呈现出了衰败的迹象,作为一个享受惯了特权的女人,她绝不会坐视娘家和婆家的没落。
这中间,定有猫腻!
那丫鬟听出了姚希若的言下之意,小心的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赵家的亲事另有内情?而永嘉意图在这桩亲事中获利?”
姚希若不置可否,淡淡的说了句:“我也不确定,你们可以去查一查,或许会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这贱婢名义上虽是自己的丫鬟,但背地里却另有主子。过去她还知道遮掩,但自从刘楚楚成为妙真的‘有缘人’后,这贱婢就越来越不把她姚希若放在眼里。
现如今,只差明明白白的告诉姚希若,她碧痕是‘他’安插的眼线。
没错,这个丫鬟正是姚希若的贴身大丫鬟碧痕,是顾则媛亲自挑选的顾家世仆。
姚希若对碧痕一向信任有加,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人竟是个奸细。
姚希若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这般处心积虑,早在二三十年就开始布局。
顾家的世仆都被‘他’渗透了,姚希若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不敢想象,四大国公府的其它人家里是否也有‘碧痕’,还有更多的公侯府第,以及宗室和朝中权宦们,他们家里是否也混入了‘碧痕’这样的人?!
心里又是惧怕又是膈应,姚希若根本不想看碧痕那张老实的脸。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