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辆堆的高高的柴草车,一位老人身形富态,一双绿豆眼不时打量周遭,像是伺机而动的狼。
就是你了!
南宫六六顾不得脏乱差,悄悄缀在车后,趁人不注意钻到了柴草堆车里。
城门处盘查极严,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他们这辆柴草车。
南宫六六屏佐吸,只留一双眼睛偷偷注意外面的动静。
“老康头,你又给城外那别院送柴草啊。”显然,守门的兵丁是认识赶车人的。
那老康头嘿嘿一笑,“是啊军爷。今儿咱们城里这是做啥,怎么查的这么严。”
“嘿,还不是睿王家,听说世子爷丢了,让咱们在这盘查呢。”那守门兵丁言语间显然不满。
“啥,世子爷还能丢了?谁这么大胆敢绑人?”老人思路简单,第一个就想到被人绑走了。
那兵丁却是不屑冷笑一声,“什么绑走,听说是世子爷自己走的。”
“咋?王爷儿子多,所以虐待世子爷?”
南宫六六嘴角抽搐,他倒是巴不得老爹多生几个儿子呢。
“行了行了,老康头,你这车没问题,赶紧走吧。”兵丁有些不耐烦,也是,任谁一大早突然被多派了活计也不高兴。
老康头点头哈腰,牵着骡子慢腾腾走了。
“唉,不知道谁能好命,找到世子爷睿王府给百两黄金呢。百两黄金啊,我啥女人找不到,那倚翠楼的头牌还不是随便我睡。”
老康头年纪虽大耳朵却好使,顿时眼珠一阵乱转,一双绿豆眼更是在过往的行人身上不停扫。
“唉,听说那位睿王世子真真是个美男子呢,也不知道干嘛非要离开王府。”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不想做世子了呗。”
“也是,皇家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
……
到处都在议论那位一夜之间消失的睿王世子,明明能一上午走完的路,老康头磨磨蹭蹭,故意往人多地方去,弄得南宫六六想半路跑掉一直没有机会。
走再多冤枉路,终究还是要到终点的。
老康头不情不愿赶着骡车往一处山下驶去,那是他主家的别院,整个山下也只有这一处庄子。
一上午的折腾,最初的紧张过后南宫六六竟然在车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老康头跟守门的门房打过招呼,赶着马车进了别院。
这处别院不大,不过三进的院落,只有一家五口在打理,主人家来这里的时候也不多,老康头每五日过来送一次柴草。
马车停在柴房边上,老康头开始卸车。
头上的障碍顿时轻了许多,南宫六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啊,你是什么人?”老康头手握一根柴火,满脸警惕。天啊,自己车里居然混进了人。
“这是哪里?”南宫六六刚睡醒,显然还在迷糊。
“你是……”老康头上上下下把这人打量一遭,蓦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啊,你是世子爷。”
“你怎么知道?”
老康头眼睛里冒着渗人的光芒,似是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变成一位妙龄少女,在向他深情招手。
南宫六六顿时清醒,暗骂自己糊涂。“啊,老人家,你认错人了,我怎么可能是睿王世子呢,呵呵,呵呵……”干笑两声,发现老人一双绿豆小眼灼灼望着自己,不知为何,南宫六六突然想到昨夜那小贼。
眼珠一晃,南宫六六打量周遭。
这里是一处柴房,不远处是两匹吃草料的马,后门洞开不知通向哪里。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南宫六六一个纵跃,解开一匹马就冲了出去。
短暂的错愕过后,老康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快来人啊,世子爷在这呢……”
南宫六六冲出后门,别院里却乱了套。
年轻的门房听明白了事情经过,自动请缨去城里给睿王府送信。
可怜南宫六六还不知道,自己的迷糊已经引来了大麻烦。
一路狂奔,慌不择路的南宫六六只顾往山里猛冲,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周围高林密布,厚重的枝叶把阳光遮的只漏下星星点点。
还是五月天,南宫六六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饿了一上午还是早晨起来喝了碗粥,这会儿子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在叫。
南宫六六下了马,任凭那马儿随意走动。举目四望,到处都是树,可惜,偏偏没有一颗是果树。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天色已黑,南宫六六还没有找到认知的食物。
之前的包裹落在了别院,那马儿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捂着干瘪的肚子,南宫六六欲哭无泪。
好模好样的自己跑什么,又没有做什么坏事,真该把包袱一起带着。
南宫六六下定决心,下次离家出走一定要记得带干粮,而且还要绑在身上。
不成,这么耗下去可不行。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南宫六六心中着慌,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精怪野鬼。
按照记忆中来时的路往出走,可走了许久,还是没有一点儿山边的迹象。
南宫六六意识到一个悲催的问题。
自己迷路了。
“呜呜……”
什么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
像是女人的低泣,又像是野狼的呜咽,细细听还有点儿像是风声。
四周静悄悄的,南宫六六贼兮兮的四下打量,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飒飒……”什么东西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