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颜脸色苍白,有些柔弱胆怯地低下头,站到皇后的身后,一言不发。
诵经堂里烛火摇曳,几个穿着暗红镶金线袈裟的僧人站在皇上的身后,其余众人分两边站着。
一尊高八丈的金尊释迦牟尼佛像立在正堂,面前摆了几十方的明黄蒲垫。
君向乾对皇后的晚到明显有了怒意,斥责道:“如此重要之事,皇后你怎地带着晚辈如此晚到。”
皇后面色讪讪,眼眸里掠过一丝着急,两手有些揣揣,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忧模样。
这皇后又在玩什么把戏,这么惺惺作态,怕莫是想要对皇上说三皇子的事。
“邪儿呢?母后平日里最疼他,人都来齐了,他却人影。”皇上发觉皇后有些不对劲,很上道地再次发问。
皇后你还不顺着杆往上爬?
花道雪勾起唇角看戏,偏头看向自家夫君,眸子微眯着,脸色有些冷肃阴沉,这男人似乎心情不太好?
刚在外间还好好的,怎地一下子就换了心情。
“妾身启禀皇上,求皇上给邪儿作主啊。”皇后声情并茂,刚还怯怯的样子,这会一下子就用手捂着眼睛,哽咽地抽泣了起来。
“你这是做甚,邪儿出了何事?”皇上走过来搀扶着她,担忧地寻问,早问了要发火了。
花道雪拽了拽云袖上握着自己柔荑大掌,凑过去低声笑道:“夫君,你这皇兄还挺会疼人的嘛。”
君临天不悦:“雪儿这是暗示本王不疼你?”
花道雪摇头:“你可是把妾身当心肝了在疼呢,我没那么不知好歹。这不无聊找你说说话么。”
君临天在云袖里玩着她的葱白玉指,这小女人还真是一会安分不了,这么无聊的地方也着实委屈了她。
这边交头低耳,那边皇后被皇上这么一问哭得更加惨烈,哭声在这空阔的诵经堂里回音,简直可以绕梁三日。
花道雪受不了她这般惺惺作态,有些害怕地往君临天怀里一靠,状似天真地问:“夫君,皇后哭得这么凄惨,莫不是昏厥的太后薨世了。”
君临天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眼里也掠过一丝不耐烦:“皇上,皇后这么哭下去,只怕明天就会传出太后薨世的消息,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皇后暗暗咬了咬牙,她不过就是想在皇上那里讨点温情,就被他们这么看不惯。
特别是花道雪那贱人,这话是说她哭着想让太后早死吗。
“皇上,妾身只是太过伤心,邪儿他……他感觉有些不正常,像是被邪魔入体,正抓着一个宫女……”皇后抽抽泣泣地将话说了出来,却最后脸色微红地接不下话。
花道雪感到好笑,明显就是被人下了媚药,她倒是能说成邪魔入体,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
“休要胡说,这里是皇家重地,哪有什么邪魔入体,天家的地方岂容邪门歪道存在。”皇上立即冷脸喝斥,心里已然明白皇后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皇上,邪儿的样子就像是魔症了,妾身无论怎么唤他,他都没有恢复意识,那宫女都快被他糟蹋得没气了。”皇后拽着皇上龙袍镶金云袖一脸企求:“皇上,现在有南天寺的高僧在这儿,您就派个高僧去给邪儿瞧瞧吧。”
哟,唱了半天的戏,就为了让高僧去看君祈邪?
这到底是为哪般?是为了踩低皇太后,还是另有她们谋算的人?
花道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花夕颜,正巧与花夕颜看向她的眼神给撞上,花夕颜眼里那来不及掩饰的幸灾乐祸让花道雪有些愣住。
莫不是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蹙了蹙眉,花道雪思索着,他们这是要如何把这事安到自己身上?
总不可能随便她们乱栽吧,就凭几句口舌,花道雪看向一脸严肃清明的高僧,难不成这几位被皇后给收买了?
是了,说要请高僧的不就是皇后吗。
不过仅仅只有高僧两句话,难道就能把她打成妖孽……天师才是这国家的国师,又与君临天关系极好,她怕个蛋。
就看他们要如何玩花样。
这不省心的事还真是一波接一波,我这才刚中了雾腾差点挂掉,没必要这么穷追极杀吧,我也是肉做的啊。
花道雪抬眸看了眼金尊佛祖,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你要是有灵,一定不会看着这些奸人害弟子的。
君临天看着她双手合十,莹润的脸蛋一片虔诚,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觉柔软地抚上她发顶:“我家雪儿这是在祈求何事?”
花道雪猛地侧偏头看着自家男人,明亮的眼珠儿溜了一圈,即下决定,求佛不如求自家男人,这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保障。
“王爷,宫里陷阱太多,你可得护好我。”花道雪往他身上蹭了蹭,全然不顾那边皇上会做什么决定。
皇后出手,自然那软弱的皇上肯定会上当。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君临天不屑地冷哼,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喵了个咪的,你这么拽怎么没拦下给我放毒的人,不过为了给自个儿男人面子,这话她是不会蠢到真去堵他的。
既然得了他这话,花道雪就更加没啥好怕的了,只要不是使什么一招夺命的暗招,她应该相信他男人护得住。
皇上那边果然是应了皇后的请求,让其中一个高僧跟着皇后去三皇子寝宫瞧瞧。
因了少了皇后和三皇子,这场诵经也暂时停搁了,皇上带着一众子眷回到长生殿内宫守在太后身边。
那两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