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飞回来了?”在一家私人会所里,江楚帆见到了从国外回来的父亲。
江天成脸色铁青地看向江楚帆:“我再不回来,江氏岂不是要被你败光了?”
江楚帆在江天成对面坐了下来:“我一直很努力地在经营江氏,江氏现在的成绩你应该也可以看到。”
江天成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阿星,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拿给我!”
江天成的话音刚落,被唤作阿星的男人便捧出一些报纸和杂志出来,送到江楚帆的面前。江楚帆的目光从上面扫过,他和林安宁的合照显得尤其醒目。
江楚帆面色坦然地看向江天成:“你应该知道,当初我和尚欣洁结婚就是为了保住江氏。现在,江氏没有了尚家的帮助也可以生存下去。我想为自己活着,所以,我要离婚。”
“你以为,尚东就这么笨吗?你以为他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将女儿嫁给你?”
江天成激动的声音让江楚帆微微皱起了眉头。是啊!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如此单纯地认为这件事情这样简单?尚东,尚氏的董事长,尚欣洁的父亲。一个那样老奸巨猾的男人又怎么会不替自己的女儿预料之后的所有一切呢?
既然能够预料,那又怎么会毫无准备?
“他会怎么做?”江楚帆问江天成。
江天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当年,尚欣洁嫁入江家的时候,尚东便已经与我达成协议。那就是,将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转到尚欣洁名下。如果,你和尚欣洁的婚姻不出现问题。将来,你们名下的股份都会转给你们的孩子。也就是,江氏的下一个继承人。但是,如果你们离婚,那么,尚欣洁将是江氏的第二大股东。如果,尚东运用他的势力。那么,极有可能,尚氏会取代江氏,成为江氏企业第一大股东,接管江氏。现在,你明白了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了吗?”
“难道我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吗?”江楚帆抬起头看向江天成,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其实真的很痛。可是?因为身在江家。所以,他早早地便学会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所以,江楚帆,永远地阴晴不定。永远地,高深莫测。
江天成看向自己的儿子,亲生儿子。他将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甚至,用他的幸福来换得江氏的太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江楚云走了以后,便只剩下一个江楚帆。他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身为江氏的掌门人,他必须以大事为重!
“楚帆,尚欣洁是很优秀的女人,你应该学着去欣赏她的美。至于那个叫林安宁的,撇开她的家庭条件不说。无论长相还是身材,我觉得,都远远比不上尚欣洁。”
“可是我喜欢。”江楚帆淡淡的说道。
江天成看向江楚帆,这是第一次,江楚帆那样清楚明白地说,他喜欢某个女人。江楚帆遗传了自己的fēng_liú,对他而言,女人不过是衣服。所以,当初娶尚欣洁。虽然有些委屈,但也不至于太过难受。因为,心里是空的,所以,填一个人进去也不算什么。
“我就是喜欢她。”江楚帆在江天成诧异的眼神中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楚帆,你是江氏的董事长!”江天成没有对江楚帆的感情发表任何的言论,只是提醒江楚帆这个事实。因为是江氏的董事长,所以,他没有资格随心所欲。
江楚帆烦躁地点燃了一支烟,他想起他娶尚欣洁的那天。那么奢华的排场,可是?照映的只是自己的悲哀。那枚名贵的戒指,圈住的,是自己这一生的自由。
可是?那个时候的江楚帆。他以为,这一生,他只能是恨着林安宁。却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爱胜过了那些恨。他,想和她相守。可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他根本身不由己。
他,没有选择。江氏集团是不可以因为他的一时意气而毁于一旦的。他,不可以成为这个罪人。
到林安宁那里的时候,正是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江楚帆用自己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林安宁的家门,林安宁正在厨房里煲汤。江楚帆走过去,从背后轻轻地环住林安宁。他的头在她的颈间,他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林安宁的耳边。
林安宁握住江楚帆的手,微笑:“怎么了?”
“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江楚帆的声音有点哑哑的,但是很温柔。
林安宁终于没有再动,只是,回忆慢慢拉开了帷幕。记得四年前,她那样盼望着江楚帆这样的温柔。只要江楚帆能用这样的姿势抱着自己,她便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甚至,她可以不介意自己只是一个小三,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跟他在一起。是的,她什么都不要。只是简单的,想要这个男人。只要他有一丝真心,她便愿意,付出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期盼起了作用,她好像真的等来了他的温柔。在度假屋的温柔,在t市的温柔。可是?江楚帆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在她真的要卸下心防和他相偎相依的时候,他那样残忍决绝的切断了自己所有的幻想。如果,如果这是四年前的自己。那么,一个拥抱便能够化解所有的怨恨。可是?终究是不同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什么都来不及了。就如同,人死不能复生。失去的,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安宁永远不会知道,她身后的江楚帆,眼里竟会有盈盈的泪光。这是一个男人,痛到极致之后唯一的发泄。江楚帆知道,这也许就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