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进行曲欢快地响起,司仪走到了台上。
林安宁手心冰凉,在潘妮妮面前伪装出的骄傲和笑容,此时悉数不见,他沒有來,他终究是沒有來,原來,就算现在,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女人了,对他而言,依旧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景田玉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安宁小姐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她,爱护她,与她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毫无疑问,景田玉说,我愿意。
“林安宁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景田玉先生作为您的丈夫,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他,爱护他,与她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林安宁闭上眼睛,那句我愿意正欲出口,却被生生地打断:“等一下!”
林安宁眼睛闪过欣喜,回过头去,当看清楚來人时,她的笑容僵在唇边,不是江楚帆,是季川西。
“林安宁,我不准你这么做!”
“凭什么呢?”林安宁问季川西,却是明显得有气无力。
“林安宁,你不准这么做!”
“这位先生,您这样对我的妻子太不合适了吧!”景田玉走上前來,很是绅士摸样。
“你tmd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季川西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就连脏话都讲了出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个男人就來火,比看见江楚帆要更加來火。
林安宁看着这两个男人,觉得好吵,本就是心烦气躁,被他们一吵更是头痛,观礼的人此时也骚动了起來,整个酒店一片凌乱。
林安宁头痛欲裂,整个世界看去,天旋地转。
“安宁,你怎么了?”直到林安宁倒了下來,景田玉才和季川西异口同声地叫了起來。
江楚帆醒來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窗台上,窗边的女孩儿圣洁地如神一般。
“安宁……”江楚帆轻轻开口,久未进食的嗓子干涩沙哑。
女孩儿回过头來,看到江楚帆醒了过來,便奔了过來。
“墨寒哥,你终于醒了!”女孩儿是潘妮妮,此时她激动地靠进了江楚帆怀里,那两个字,她不是沒有听到,只是,聪明的女人懂得忽略那些不该在意的东西。
江楚帆的脸上闪过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安宁”,那两个字是不自觉地便出了口,不过,在他身边的人是潘妮妮,至于她,应该已经做了他人妇吧!还有,她的孩子,这一刻,江楚帆才突然想起來,那天见到林安宁的时候,她的肚子便已经是平的了,她的孩子,是生了,还是……。
江楚帆想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说不出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林安宁坐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杂志,此时距离那场婚礼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
景田玉推门进來,见林安宁已经醒了,便沿着床坐了下來,看着林安宁,却沒有说话。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林安宁看不过去了,便先开了口。
“孩子发高烧,你去看看他吧!这个孩子一生下來就不会哭,烧成那样了还是脸红红的,却依然不会哭,安宁,你是他的母亲,你不能那么狠心!”这是景田玉第一次很认真地跟林安宁说起孩子的问題,不管她喜不喜欢,接不接受。
林安宁依旧在看电视,从景田玉提到孩子开始,她便将声音开得很大 ,甚至可以盖过景田玉的声音,可是那些话语好像长了翅膀一般,飞进了林安宁的耳里。
“我不勉强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如果孩子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你确定你不会遗憾吗?话就说到这里,怎么决定随你自己!”
说完,景田玉也不再顾林安宁,便自己离开。
医院的夜晚很是恐怖,从太平间那边传來痛哭声,每天晚上,似乎都有一些生命永远地离开。
林安宁一个人,沿着长长的走廊向育婴室走去。
育婴室不大,一张张小小的床里都躺着一个小天使,他们都在沉睡,林安宁从每一个孩子面前走过,可是?沒有他,心里突然害怕了起來,好像是一面小鼓在不停地敲打着。
“孩子病得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在这里,跟我來吧!”不知什么时候,景田玉出现在了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沒你以为得那么狠!”景田玉回答道。
女人,母性是与生俱來的,哪怕是你深恶痛绝的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你有了一个孩子,又有多少女人能做到将生下來的孩子杀死,何况,林安宁的心里,是爱的,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有了那些恨意。
病床上的孩子如同一只猫咪一般,小小的,软软的蜷缩在那里,高烧还沒有退下來,整张脸都还是红红的,林安宁伸出手來,触碰他的脸颊,小孩子突然睁开了小小的眼睛,看着林安宁,伸出手來,小小的手好像肉球球一般,林安宁感觉被碰到的地方好像在心里灼烧起來,眼泪突然洒落下來。
林安宁从來都不知道一个孩子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可以让她平静的心湖波涛汹涌,心底深处生出浓浓的愧疚,那个孩子,不哭不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明明烧得那么严重,但他乖巧得让人心疼。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