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薄义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下子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瞬间,不由心酸莫名,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她打骂。
不过一会儿,他的头发便被凌乱不堪,头皮隐隐作痛,脸上红肿一片,又是抓痕,又是掌印,衬衣纽扣也被扯掉了三两颗,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
就在此混乱不堪之际,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护士匆匆地走了出来,对着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焦急地说着什么。
而肖小茹还不知道,兀自愤怒地对着华薄义拳打脚踢。
华薄义急忙抓住了肖小茹,痛苦地叫道:“小茹!别闹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现在不是闹的时候。护士出来了,有话要跟我们说!咱们听听看有什么事,等孩子没事了,你再打死我成不成?!”
肖小茹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抓着那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护士颤声说:“出什么事了?孩子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不在里面?”
护士被她抓得只觉得手腕骨都快被捏碎了,但不敢耽误,急促地说:“孩子是rh阴性血,而我们医院里这种血型的储存量不够,得在半个小时内务必调齐血量一千毫升,要不然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
肖小茹转身急忙推华薄义,“你赶紧去调!你不是很厉害吗!赶紧去给孩子弄来!”
华薄义却站着没动,脸色的神情有些怪异,“我就是rh阴性血,我来给他输就行了。”
肖小茹一听,大喝一句,“那还站在这里发什么愣?赶紧给我滚进去!”
华薄义苦笑,也不敢怠慢,自一溜烟地冲进了手术室。
看着重新关闭的手术室,肖小茹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泪水如泉涌。
一个钟头后,脸色苍白的华薄义慢慢地走出了手术室,疲惫地坐在了她身边,柔声说道:“孩子没事,你放心。”
肖小茹将脸别到一边不理他,泪水仍然流个不停。
华薄义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是我的?”
他真蠢!
几乎所有人都跟他说过肖墨和他长得极像的话,可是他就是不肯去相信。
又或者说是不敢去相信。
在经过肖小茹的几次离开,几次背叛之后,他已经再不会轻易相信命运女神会眷顾他的。
在这些年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自己放在最最危险最最孤独的位置上去考虑问题。
正因为这样,他的庄园才重新屹立起来,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而关系网则越张越开。
他曾因肖小茹考虑过放弃这些罪恶的生意,却又因她将生意几乎扩展到了全世界。
如今的他,想要任何一个女人,连一个字都不用说,就自会有人巴巴地给他送上门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眼里仍然只有一个肖小茹。
而他竟然不知道,他爱着恨着的这个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个孩子。
现在这个孩子,如果他不去找他们,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外面逍遥自得地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这是上帝在惩罚他犯下的种种罪恶吗?
可是,他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啊!
他并不想让双手沾满鲜血,让梦境充斥腐尸的臭味啊!
“因为你不配!”肖小茹猛地转头,狠狠地吐出了几个冷酷无情的字眼。
“小茹,我不想多跟你解释。可是等孩子好了以后,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华薄义叹了口气。
肖小茹又将脸别过去,再没有说一个字。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上的灯终于灭了,门开了,护士推着头上裹着厚厚纱布,仍然昏迷不醒的孩子走了出来。
肖小茹扑了上去,摸着肖墨一只冰凉的小手默默流泪。
华薄义与医生走到了一旁,低声地交谈了起来。
没多久,华薄义走进了病房,在肖小茹的身边坐了下来,低声说:“医生说孩子没事,虽然后脑勺可能会留条疤,可是并不影响美观,头发会遮掩住的,所以你别担心!”
肖小茹举手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平静地说:“嗯。我知道了。你走吧!这里我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我不希望孩子睁开眼就看到你!他已经够可怜了,我不希望他在受伤的时候也担心你欺负我!”
华薄义听了,心如刀绞,低着头沉默良久,最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佝偻着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肖小茹轻轻地握住肖墨的手,吻了又吻,低声说道:“墨墨,妈妈答应你,等你病好了之后,妈妈便带着你离开这里,再也不会让你跟着妈妈担惊受怕地生活下去了!”
一个月后,肖墨头上的伤顺利痊愈了,这天上午,肖墨坐在床上玩模型飞机,肖小茹正给肖墨叠衣裳准备出院,门被推开了,华薄义出现在门口。
肖墨一见,立即扔下手里的模型飞机,扑到了肖小茹的身上,两只小小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肖小茹的脖子。
肖小茹感受到孩子身上传来的体温,心都碎了。
这个傻小子,一直幼稚地以为凭着他小小的身子可以为她挡风遮雨。
华薄义也看得心酸莫名,笑着走了过去,将一直藏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