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东一直觉得只要自己想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得不到的。包括她乔佳宁,就像现在,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他,他想要一样可以占有。
可是他发现他错了,他要的根本不是这样。他不要看到她这样被逼迫的表情,她不要她这样哀伤、脆弱,又充满怨恨地看着自己。他想要她的心甘情愿,想要她像这近些日子以来的平和,想要她能像依靠外面那个男人一样依靠自己。
他,想要那样的乔佳宁。
“我,到底怎样才能得到你呢?”他看着她问,有些话从嘴里轻吐而出,更像是呢喃自语。
乔佳宁却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的深意,她唇角露出类似于自嘲的笑。问:“你能跟我结婚吗?”
尽管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的母亲就是个小三,她与妹妹都从小背负着私生女的身份长大。但是母亲是善良的,她虽然软弱,但是现实的残酷最终还是令她悔悟。
她的妈妈没有别的愿望,只盼着自己和妹妹能像别的女孩一样,寻个普通男人结婚生子。即便过得平淡,也要挺起腰杆做人。
结婚,其实挺简单。
只是无论车外的程式,还是近在眼前的楼少东,都不能给她。
他们的母亲告诉自己,她与他们都存在着跨越不了的差距。
楼少东果然沉默下来,她看着乔佳宁,久久地看着。眸色深邃,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警笛突然在街上由远及近而来,两人仿佛都无所觉,只到车窗被人哐地一声砸开,玻璃破裂,才惊醒了两人。
“佳宁,佳宁。”外面传来程式急切地喊叫。
接着从砸掉的玻璃窗外伸进来一只手,将副驾驶座的门拉开。
“你好,我是j市公安刑警大队的队长,我们刚刚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涉嫌骚扰女性。”站在车门外的男子对他们说。
两人都看着他,然后才注意到霓虹亮起的街道,周围似乎站了许多的人,都被警戒线隔开。
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而乔佳宁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态有些不妥,因为楼少东还压在自己身上。
“先生?”那刑警大队长大概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楼少东。
见他仍禁锢着乔佳宁,只是在警告他,走。而程式站在车外,一副要冲上来的情景,却被其它警员拦下。
而楼少东根本没理他,只伸手将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给乔佳宁盖上。她的情况其实还好,除了被他扯掉几颗扣子,衣衫还算整齐,那队长见这互动则蹙起了眉。
“宫越嵩的案子后天便要开始,你别出幺蛾子。”楼少东贴在她的耳边低语,说完便下了车。
倒不是威胁她,如果他想摆平,这点事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她告宫越嵩的事,正处于风口浪尖。这种案子涉及**,本来就不好界定。如果女方的声名不好,很容易让对方律师钻了空了,情况很不利。
乔佳宁裹紧身上的外套,低头缩在座椅上。
“小姐,你还好吧?”那警察看她低着头,大概以为她被吓坏了。尽管想表现的和蔼一些,但身上那身警服,仍让人觉得严肃。
乔佳宁摇头。
那警察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楼少东,以为她是怕楼少东威胁,便让警员将他带开。但是楼少东倚在车边不走,眼看就要和警察起了冲突。
这时乔佳宁抬起头来,她说:“对不起警官,这是误会。我们只是喝醉了,刚刚……有些失控而已。”这话说得含蓄,但是暧昧不明。
楼少东说的对,社会舆论的力量实在太大,尤其她是在母亲的舆论环境下长大的,更加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糸。
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
“佳宁!”程式喊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
乔佳宁不说话,只是裹着衣服坐在那里。
“听到了?”楼少东看着那个刑警问,仿佛早就胸有成竹。
“小姐,你想清楚,我们走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那刑警仍然担心她受楼少东威胁,所以有些不甘心地问。
“真的没事。”乔佳宁抬起眸子,眼中清明,并无一丝胆怯之意。她目光巡过程式和楼少东,说:“我们今天真的只是喝多了,他们……都是因为我。”
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将这场触动警力的骚动,归结为两男争一女的吃醋的场景。
那队长听了只摇头,也罢,最近的年轻人真是吃撑了没事干,带着警员迅速撤去。
警界线被撤,那些围观的群众也逐渐离去散去,乔佳宁将外套搁在楼少东车上,揪着自己掉了扣子的领口,往出租的小屋而去。
“佳宁。”程式追上去。
乔佳宁狠狠甩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倚在车边的楼少东,说:“谁也别跟过来。”
她这不是针对程式,她只是心烦,莫名的心烦,心烦这一天、这一晚发生的这些事。
楼少东则倚在车前,他没有说话,看着乔佳宁的背影有些微微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式则回过头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那般防备,仿佛他才是要伤害、或抢走乔佳宁一般。
楼少东却没拿正眼看他,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
这时,楼少东手机在口袋里传来震动,楼少东看了一眼,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