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伸手指向若薇,脸上的鄙夷展露无遗:“你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我的儿媳妇?”
“哀家还听说,这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这孩子是否是陛下亲生的,也要做一做定夺,万一混淆皇室血脉就不好说了!”
若薇垂下头,当做听不到。这是容恒的家事,她这个外人不好插嘴的。
而容恒脸上依旧挂着慵懒的笑意,但是那笑是冰冷彻骨的笑,仿佛要将所有侵犯到他的人都毁灭掉的笑。
“我来此只是通知二位,并非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本王娶若薇心意已决,父王母后若没有其他事,请恕儿臣不能相陪了!若薇,我们走!”
就等你这句。
若薇连忙抬脚跟上容恒的脚步,两人旁若无人的走出太后的寝宫。外面天忽然黑了下来,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若薇闷不做声,一直走到长廊的尽头,容恒停下脚步,回头:“你没有要问的?”
“没有!”若薇摇摇头。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不需要问什么,动动脑子想想也能想到一些端倪。
容恒兀自笑起来:“也对,本王好像忘记你是天机子的徒弟,这点事如何能瞒得住你的眼睛!”
“你指的是白泽为何跟太后那么相像?”若薇挑眉问道。
容恒轻轻一哼:“这个事你以后不必管。”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若薇见他出了长廊,带着她走向宫门的地方,难道说他要送她出宫?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本王又不会把你卖了!”
两人坐上一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向前,半路上忽然倾盆大雨浇灌而已,马车顶被雨点打的噼里啪啦,马车内静默一片。
若薇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在没有深刻的认识容恒的时候,只当他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两人的话题也只关乎吃喝玩乐,从来不过问对方的愁苦,但是今天见识到太后与太上皇之后,对容恒的感官忽然变了,感觉容恒就是灰姑娘的原版。
有个很不讨喜的继母,有个不明事理的父亲,还有一个很受两。
雨点像鼓点一般敲击着车顶,好像每一下都能敲击到人心里。
“谢谢你!”面对如此沉静的容恒,若薇有些不习惯,便开口打破沉静。
容恒目不斜视,他之前总是喜欢斜倚在一个地方,若薇记得曾今还嘲笑过他没骨头,如今却样端正的坐着,挺拔如松。却又觉得不习惯了,人真的很奇怪啊!
“谢我什么?”也许是累了,容恒居然省略掉了自我尊称。
“谢谢你今天英雄救美!”若薇努力的使气氛不那么压抑。“而且还为了我跟你爸爸妈妈弄的这样不愉快!”
那挺拔的身体轻轻一动,容恒轻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与太后与太上皇本身就是这样,跟你无关!”
若薇凑近,借着昏暗的光仔细打量着容恒。
容恒忽然转头与她对视,嘴角牵起一抹笑:“你看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难过罢了!”很遗憾,她在他眼里什么都没看到。
容恒笑容扩大:“这世上没人能让我难过!”这话不假,坐上龙椅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人能左右他的情绪了。
“恭喜!”
“不过……”容恒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是你要伤我,那我肯定会痛!”
若薇怔怔的看着容恒。
这个男人认真的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
可是这样的他却有种朦胧的感觉,美丽但不真实。
就好像他的笑容,你永远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那是一张被极力粉饰的脸庞,璀璨却令人难以接近。
若薇避开他的目光,伸手掀起车帘子,望着外面的雨帘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我的家!”容恒回答。
他的家?若薇的手不觉得松开了车帘子,又一次怔住了。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下,太监撑了一把伞,容恒率先下车接过伞,挥挥手,太监立刻跳上马车,掉头走了。
容恒将伞像若薇偏了偏,他的肩膀露在雨中,不一会便被打湿了,换下龙袍的他又恢复到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都带着慵懒:“这是我还是皇子的时候住的府邸!”
仰头望着雨幕中的烘漆大门,顿时觉得和蔼可亲不少,这里比皇宫看的舒服多了。
容恒率先推开门,里面立刻迎面出来一位老者,胡子好长,眼睛眯着,半天才认出容恒,惊讶的大叫:“小殿下!”
容恒做了好几年的皇帝了,如今这个老头还叫他小殿下,若薇很想笑。
可一想不对,老者立刻改了口:“瞧我糊涂的,应该叫陛下了!”
容恒并非责怪,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叫着顺口便那么叫吧!”
“是,小殿下!”阿福乐呵呵的举着伞,让开一条路,领着容恒与若薇进来。
这是一座十分幽美的府邸,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容恒的家,若薇会以为,这里曾经住着一位十分有诗情画意的文人学子。
长廊两旁栽满了夏树,每隔一段路程便会有一株当季的花草拼凑的图腾,不过今天不是欣赏花草的日子,因为天在下雨。
容恒脚步轻快的绕过长廊,驾轻就熟的带着若薇走到另一处,阿福原本是领着他们的,后来变成容恒领着他。
门开了,入眼是一间极为朴素的房间,房子不大,却看得出别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