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阿郎回到蒙古营帐,赫然发现已经被大翰军队围困。蒙古王的营帐中,楚琰负手而立,清晨的微光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之上,却驱不散他一身冷冽的寒霜。
“师兄这是何意?”阿郎王子语气中略带了质问。
楚琰显然没有耐性与他周.旋,直截了当的开口,“沈天瑶呢?”
阿郎王子心知瞒不过楚琰,索性坦荡承认。“我将她丢在冰池中。”
“哪个?”楚琰从齿间挤出几个字,隐在云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道道青筋凸起。冰池的池水冷寒刺骨,普通人在冰池中呆不上一个时辰便会毙命。阿郎,他竟然敢……他简直是活腻了。
“对不起,师兄。”阿郎闷应了声,在他心中已笃定天瑶是罪有应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桑田山中,大大小小的冰池无数,若是一个一个来寻,只怕寻找到也是十天半月之后,那时,沈天瑶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楚琰幽深的墨眸遽然波澜翻滚,手中绯红宝剑一闪,剑尖已直指阿郎咽喉。“别让本王问第三遍,她在哪里?”
阿郎依旧闷声不语,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而楚琰眸光凛冽,手腕一动,剑刃已划破他颈项的皮肤。而阿郎依旧不为所动,蒙古族的汉子,自有一股坚韧劲儿。“师兄,即便你杀了阿郎,我也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塔娜惨死,我不能让她的灵魂无法安歇。”
楚琰孤冷一笑,他了解阿郎的个性,若他不想说,杀了他也没用。不过,人终有弱点,楚琰自有办法对他。
“放心,你是本王的师弟,本王不会杀你。本王的大军已经围困了蒙古大营,本王倒是想看看,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是不是也不在乎你父皇母后的命。”楚琰唇角挂着一抹冷魅的笑,对帐外吩咐了句,“传本王的命令,若阿郎王子不肯开口,每隔一盏茶的时间,本王便杀一个人。”
“师兄!”阿郎瞪大了双眼,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了解楚琰,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楚琰冷然一笑,俊颜绝美,却恍若来自地狱的魔鬼般。“你母后和王弟的命是本王救的,那就从他们开始吧。”
楚琰话音刚落,已有侍卫将阿郎的弟弟拖了进来,按倒在地,刀就架在他脖子上。那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匍匐在地,颤抖的痛哭,用蒙语大叫着,“哥哥救我。”
楚琰冷撇了眼阿郎,状似随意道,“阿郎,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
阿郎额头上都是冷汗,僵持了片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压得极低,声音沙哑。“桑田山脚下第二个石洞。”
他话音刚落,楚琰毫不迟疑的向帐外飞去,然后,只听得到马蹄溅起的呱嗒声飞快远去。
……
楚琰带人闯入寒洞中时,天瑶趴在坚硬的岩石地上,早已不省人事。单薄的纱衣染了大片的鲜红,湿漉漉的贴在身体上。“瑶儿。”楚琰嘶吼了声,大步上前,将她冰冷的身体抱入胸膛。是的,冰冷,完全的失去了温度,甚至,没有了气息。
“瑶儿,你醒醒。”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血红,他大声唤着她的名字,手掌贴上她心口,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她身体。
天瑶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秀美紧蹙,咳了几声,然后,大口的血水从口中涌出来。她嘤嘤的喊着,“疼,好疼。”
“瑶儿。”楚琰也慌了,看来,她并不仅仅是被丢入寒池那么简单,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只怕心脉都已受损。“瑶儿,你撑住,我带你离开这里,不会有事,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天瑶被他拥入怀中,再次失去了知觉,好在她还有气息,即便已经很微弱。
楚琰将她抱回蒙古大帐,命侍从在帐内堆满了炭火盆,室温温暖如春。可天瑶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他翻身上榻,几乎是不加迟疑的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入眼的,天瑶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与血痕,好像爬在身体上的藤蔓,血腥的骇人。楚琰只觉得眸子发酸,略微恼火的低头吻了上去,顺着她肩头的伤口,吸入口中的是腥甜的鲜血。
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缠绵,天瑶清浅的呻.吟,无意识的靠近温暖的源头,手臂紧紧环住他腰身。在寒冷中太久,便会越发的渴望温暖。冰冷的双唇被他扑捉,他吻得小心翼翼,生怕伤了怀中如陶瓷般脆弱的小人儿。他楚琰戎马一生,倾尽天下,却护不住自己的女人。她伤痕累累,他又何尝不心疼。
“瑶儿,醒过来好吗。”他勾起她的下巴,从白色瓷瓶中倒出一颗血红的药丸,口对口的喂给她。并用内力替她将药物溶解在身体中。天瑶的身子在他怀中逐渐温暖柔软,只是,伤的太重,只怕要修养很长一段时日。
楚琰将她紧锁在怀中,修长的指尖沾着药膏在她受伤的肌肤上细心的涂抹。天瑶枕着他手臂,大多数时候是安分的,只在他弄痛她时,低泣着呻.吟几声。楚琰会心疼的吻着她唇片,温柔安抚。
天瑶昏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冰寒的池水中,然后,她似乎听到母亲的呼唤,之后的记忆,统统空白。她试图挣动了几下身体,才发现腰肢被一只结实的手臂禁锢着。而手臂的主人,依旧在酣睡,他的睡颜,安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