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如幽魂一般游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她自由了,不是吗?可是,为何前路变得如此渺茫。突然之间,人生好似没有了方向。
“阿瑶。”手背突然被人从身后扯住。回头,竟然是锦瑟。
天瑶在心中苦笑,似乎每一次落魄不堪,都会遇上她。“姐姐,好巧。”懒
锦瑟白了她一眼,连拉带扯的将她塞入轿中。“顶着这一张脸招引市,你倒是不怕惹祸上身。”
“天子脚下,难道我大翰皇朝没有律法可言了吗。”天瑶淡声回了句。
锦瑟亦笑,似乎在笑她的天真。“就因为天子脚下,才有太多不能得罪之人。”
天瑶沉默,目光淡落的探向窗外。
“沈娘娘不好好呆在宫中,跑到市井凑什么热闹?”锦瑟轻笑着再次开口。
“我不在是什么娘娘了。”天瑶随意回了句,
锦瑟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皇宫与牢笼无异,离开也好。阿瑶如今有和打算?”
思索片刻,天瑶默默摇头。她还需要时间来想想,这漫长的人生,她究竟要如何渡过。司徒家是不能回的,而天山,她没有勇气面对师傅。这一次,她错的离谱。
锦瑟略带无奈的笑,状似随意的耸肩。“看来又要收留你了。”
天瑶失笑,“阿瑶欠姐姐的情分,他日定当结草衔环。”虫
“少贫。”锦瑟娇嗔了句。
天瑶在锦瑟的阁楼中一呆便是数日。春风楼是帝都最大的温柔乡,夜幕降临后,来往恩客络绎不绝。锦瑟又是春风楼的头牌歌姬,献歌献舞,亦少不了陪喝陪笑,被人占些便宜去。她总是笑靥如花,妩媚风情。而天瑶知道,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天瑶曾提及过帮她赎身,可锦瑟有她自己的骄傲,便拒绝了。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锦瑟不留心染了风寒,前几日,还能硬撑着迎客,后来病重了,几乎下不了床。
“姐姐若再不好生休养,这病只怕就好不了了。”天瑶白皙的指尖搭上她手腕内侧,淡声说道。
锦瑟一笑,甚是不以为意。“不就是一句残破不堪的身子,活着,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姐姐何必说这些丧气话呢,活着,总是希望。”天瑶一笑,从小丫头手中接过温热的药碗,递到锦瑟面前。锦瑟倒不矫情,仰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锦瑟,打扮好了没有?这眼瞧着就该上台了。”老鸨子推门而入,一张老脸堆满了褶子,却还在卖力的笑。
锦瑟稍稍吃力的起身,笑靥略显苍白。“妈妈别急,这重头戏都在后面呢。”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年,锦瑟早已习惯了人情薄凉。她习以为常,天瑶却是见不得这些的。
“姐姐今日身子不适,只怕不能登台,还望妈妈见谅。”天瑶起身,淡然说道。
老鸨子即刻变了脸色,真真比川戏变脸还要快。“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锦瑟啊,很多话妈妈本是不想提的,你当日穷困潦倒,卖身入春风楼,我看你是块料子,一直对你照顾有佳。你不想接客,我也没逼迫过你,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如今这架子是越来越大了,生个小病,说不登台就不登台了!我开门做生意,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银子从我面前溜走……”
老鸨子喋喋不休,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锦瑟沉默不语,天瑶蹙眉沉思。
“妈妈不必再说,姐姐的病拖不得。不如,今夜我替姐姐登台,如何?”
“你?”老鸨子的目光在天瑶身上左右流转,带了几丝惊艳。“好啊,姑娘若是肯登台,银两就按锦瑟姑娘的分子钱算,妈妈一分都不会少付了你。”
天瑶淡然不语,对此,并不甚在意。老鸨子自讨了没趣,讪讪然的走了出去。
“阿瑶这是何苦,你出身尊贵,本不该受这等侮辱。”锦瑟话未说完,便拼命的咳了起来。
天瑶笑,静若止水,波澜不惊。“春风楼非久留之地,阿瑶为姐姐赎身吧。”
锦瑟戏谑一笑,又开口道,“你现在可是吃我的,住我的,又如何给我赎身?”
天瑶一愣,复又无奈失笑。她怎么忘了,和楚琰离婚,她可是净身出户的。天瑶低头,从头上取下青玉发簪,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这个给姐姐赎身,该够了吧。”
锦瑟推开她递来的簪子,嘲讽一笑。“别为了我玷污了它。”
“姐姐……”
锦瑟摇手,止住了她的话。“人要得到,总是要先付出的。不过就是一桩买卖,我卖身体给那些男人,他们给我富贵金银。这买卖,不亏。”
天瑶微眯了明眸,似懂非懂,似陷入沉思。
“阿瑶姑娘,准备好了吗?”老鸨子高八度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天瑶推门而出,依旧雪衣墨发,绝丽的容颜,不染一丝阡华。
“姑娘就这样?”
“不行吗?”天瑶美目微眯,带着几分疏冷。
“行,当然行。”老鸨子典型的笑面虎,她干这一行大半辈子,自然看得出天瑶是一块璞玉。
“姑娘,今儿春风楼被包了场子,招待的可是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姑娘可要留心着些。”老鸨子出声提醒。
大人物?天瑶哼笑了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什么大人物是她不曾见过的。
锦绣楼阁,装饰极尽奢华。镂空的雕花大门,被老鸨子温柔的推开,她满脸堆笑,扭着粗腰迈
了进去。天瑶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