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学着白天的样子,先趴在地上,再把头肩钻到洞里,一点点的用脚蹬地往里钻,没一会儿就钻到了墙内,可刚要把头从洞里钻出去,却听头顶传来“喝……哈……喝……哈”的喘气声,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回事?怎么白天没人在这洞口守着,晚上倒有人了?难不成,是自己白天踩道儿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吗?可再听两声,却觉得这声音不对,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大着胆子仰面看去,立时弄了个哭笑不得,洞口正蹲着一条不大的柴狗,饶有兴趣的看着从洞里钻出来的自己,舌头伸在外面,正在呼呼的喘气,这才明白过来,可能是自己占据了它的日常通道,它出不去,所以这才看着自己吧。
刘睿见它对自己似乎没什么恶意,左右望了望,能看到的十几平米方圆内没人,便对这狗道:“起来起来,我出来了你就能进来了。”
可能这狗是听懂了他的话,起身跑开了些。刘睿便从洞里钻了出来。那狗见他钻出来了,边小心的看着他,便走到洞口,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刘睿没心情理会它,原地蹲下等了会儿,确认此地没有危险,这才沿着白天走过的路一步步摸出去,到了煤场外围,见白日里所见的情形依旧存在,仍然有数不清的运煤车进进出出,煤堆上那台大型装运车也正在加班加点的装车。唯一与白天不同的是,煤场里数架高高的的灯柱已经亮起了灯,强光耀眼,令人不敢逼视,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远处,矿区道路两旁的路灯也都亮着,远远可以望到路上行走的工人。
他又仔细观察了煤场附近,确认没有巡逻的人之后,回到狗洞口,取出手电对里面打了几道光。吴泰良等人看到这个信号,一个一个的钻了进来。
按照之前商议的那样,围墙外留守一名干警,保证给进入矿区的七人留有退路,围墙内狗洞旁也留一人看守。另外六人,以单兵形式慢慢渗透入矿区深处,彼此间的距离保持在对讲机的信号范围内。
几人对了对表,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一个小时之后,渗透的六人都要回到狗洞旁集合。若是谁没有回来,吴泰良就会联系纪飞,让他那里采取应对措施。
六人商量已毕,分散而行,经由不同的路线慢慢绕出煤场,渐渐向矿区深处渗透。每到一个关键位置,就有一名干警潜伏下来,保持前后之间的联系距离有效。其中刘睿前出到最前方,作为尖兵打探消息。
刘睿走在最前面,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你说这么大的矿区,动不动就十多平方公里,想要打探出两个记者的行踪,那不是碰运气是什么?说心里话,根本都不知道找谁打听,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寻找两个记者留下的痕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你刘睿最近运气不错,肯定是老天在眷佑你,希望这一次老天爷也给你面子,让你成功打探到两名记者的下落。
由于太过心虚,导致他双手臂无意识的颤抖起来,试着紧握拳头,或者挥舞双臂,可都无济于事,最后想到买的那包烟,便拿出来抽出一根点着了,抽了两口,这才安定下来,暗骂自己胆小,没经过大场面,多亏自己这还只是在煤矿里面打探呢,只要不主动招惹人,轻易不会有生命危险,比起解放战争时期那些渡江侦察的我军优秀侦察兵,随时都会遭遇生命危险,真是给他们提鞋儿都不配啊。
他一路嘲讽着自己,沿着道边往矿区深处走去,路上也见到几个与自己一样打扮的矿工,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走着的,也不好上去询问,万一被人家怀疑可怎么办?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思量,等过会儿见到一个人走着的矿工,一定上去打听打听,就用外面电线杆子上贴的悬赏启事的由头,假作自己想赚那两万块的高额悬赏,对方应该不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吧。
这样一路走着,刘睿已经来到整座黑窑沟煤矿最中心的位置,四外里厂房林立,也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的,瞥见前方走来四五个人,到底有些做贼心虚,便没敢盯着他们瞧,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那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瞥见刘睿手里夹着烟,为首一人叫道:“嘿,站住。”说完冲他走过去。另外几人嘻嘻哈哈的也都围过去。
刘睿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泄露了行踪,转身要跑,已经来不及了,转念一想,自己何必要跑,自己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煤矿工人的打扮呢,这几个人不可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假冒的来,且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就算撕破脸皮真要打架,自己未必打不过他们呢,便佯作镇定的停在原地,看着这五人走过来。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不是矿工,而是保安的打扮。
为首一人笑骂道:“我靠,哥们,你真他妈有钱啊。”刘睿愣了下,根本不知道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