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建水离去后,姐弟俩各自沉思不语。
良久良久,张子潇冷哼道:“看来指望公安局这帮废物是不行了。”张子豪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你也说他们是废物,那你刚才还有脸打我?”张子潇不屑的瞧着他,道:“你个蠢货!有些话,咱们自家说说是一回事,当着外人面说又是一回事。你大骂一通倒是过瘾了,可你想过没有你丢的是谁的脸?是咱爸的脸!人家会以为他会生儿子不会教!真是狗屁不懂!”张子豪哼了两声,满脸的不服气,道:“你懂,那你给我把凶手找出来。你要是能把凶手给我找出来,我……”张子潇道:“少说废话,我现在问你最后一句,你觉得最有可能对你下这种狠手的人是谁?”
张子豪脑海中浮想联翩,最近半年内自己与其发生过恩怨的人们的头像全部鲜活的浮现出来,如同走马灯一样,一个个在眼前掠过,刘睿的影像也在其中,不过只是一闪就没影了,到了最后,定格在云州市电视台主任刘安妮那具光着的身子上,一道灵光闪过,失声叫道:“是刘安妮,最有可能的就是云州那个刘安妮。”
张子潇精神为之一振,站起身问道:“你最早就怀疑过她,但是后来怀疑又解除了,这次怎么又想到她了?”张子豪双目中射出毒蛇一般狠辣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我才想起来,那个贱货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几乎我每次对她不好,她都会很快报复回来。可奇怪的是,我找人轮了她,这么大的仇恨,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觉得太不正常了。如果让我找出一个最有可能害我的人,除了她没别人。”张子潇也是连连点头,道:“我们假设是她找人报复的你,她找的肯定都是云州本地人,那几个人在省城砍伤你以后就跑回云州躲着去了,省城公安局这帮废物当然抓不到他们了……嘶,还真有可能就是她。”
张子豪听得眼睛连连放光,赞道:“对,你说的有道理,太有道理了。不错,也不能说徐建水他们都是废物,那三个凶手不是市里的,他们市局当然抓不到了。操,赶紧的……”张子潇奇道:“赶紧的干什么?”张子豪道:“给徐建水打电话啊,让他派人去云州抓捕刘安妮归案。”张子潇撇了撇嘴,道:“先不说你算哪一号,凭什么命令徐建水抓人,我就问你一句,你有什么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刘安妮指使人砍伤你的?”张子豪气道:“操,要他妈证据干什么?把人抓了来一审讯不就完了吗?公安局那点猫腻我都懂,屈打成招都稀松平常,何况这事肯定就是刘安妮干的,只要大刑给她用上,还怕她不张嘴?”
张子潇断然否绝:“不行!”张子豪气呼呼的说:“为他妈什么不行?哦,敢情你不愿意把凶手找出来?”张子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是那句话,要证据。你没证据的话,凭白让徐建水为难,等于是胡搅蛮缠。你让他为难的话,他就不会让你满意。这你都不懂?”张子豪愣了下,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怒道:“那怎么办?非要有证据才能抓她吗?他妈隔壁的,连公安局都找不到证据,咱俩上哪找去。”张子潇抱起胳膊,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说道:“明天我去云州,会会那个刘安妮!如果让我知道这事真是她干的,哼哼,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周一,又是新的一周!
早上,刘睿在云州宾馆贵宾楼里见到老板白旭光的时候,将昨晚跟张鸣芳吃饭的事情简单讲了讲。
白旭光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三十九岁就已经是一局之长,原来她是张建设的表妹。”刘睿听不出他这是贬义还是别的什么态度,也不敢插话,就闭紧了嘴巴听着。白旭光问道:“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刘睿心头打了个突儿,更不敢随便发表看法了,考虑了下措辞,小心翼翼的说道:“人性还是不错的,也有上进心。”白旭光跟张鸣芳已经有过接触,对她有一定的了解,之所以再问刘睿的看法,也只是参考一下,闻言呵呵笑道:“官场中人,哪个没有上进心?不上进就是退步哦。”
刘睿吓得心头一紧,以为他在变相批评自己为张鸣芳说好话了,哪敢再乱说什么,好在白旭光接下来也没说别的,心中这才踏实了几分。
这天上午,云州官场发生了一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山南省委决定,云州军分区政委高国松同志任**云州市委常委。
这个决定可以说是姗姗来迟。事实上,当高国松接替裴旭成为云州军分区政委的那一天,大多数人都明确的知道,他也将接替裴旭在市委常委里面的席位,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消息传开后,几乎没有人为之惊喜,更是没有人为之动容。说句实在话,云州市十一个市委常委里边,没了谁都可能影响云州官场生态的正常循环,单单没了这个军分区政委,那是一点影响都不会有的。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军分区政委在市委常委里边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这当然不是说,高国松是个小脚色,事实上,没有谁敢小瞧这个高国松。只不过,军方代表在地方党委常务委员会中的地位历来非常尴尬。一方面,它无权干预地方事务;另一方面,它又掌握了一张宝贵的投票权;还有不得不提到的一方面,就是它需要地方上的协调与照顾。这三方面凑到一起,平时没事的时候还无所谓,一旦碰到什么需要表决投票的重要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