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自己闭关了三天三夜,换了的新号码除了洛慧没有人知道,当然也包括乔楚飞。
他联系不上我,直接跑到洛慧这里来,我不肯开门,也不回应他的敲门。
静坐在临窗的位置,我手里拿着一本名著《开到荼蘼》,对里面的一句话感触颇深----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窗外乔楚飞大声的呐喊:“季来茴,你还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
“季来茴,你以为你偷偷的期待,你等的人他就会来吗?”
“季来茴,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你还指望谁来爱你?”
……
我低眉垂目,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楼下乔楚飞不死心的朝着窗边的位置一声接一声的呐喊,他非常有耐心,尽管我不回应,他也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放下手里的书,我走到卫生间,站在洗盥台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的容颜只因生活没了期待,可是生活不相信眼泪,即使把眼泪流成珍珠,灰暗的生活也不会因此而闪光……
打开了紧紧关闭的房门,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我努力适应,这久违的阳光。
“你终于肯出来了。”乔楚飞气吁喘喘的奔到我面前,他笑的很明亮,比阳光还要明亮。
“你想要干吗?”我淡淡的询问,心里已无太多的波澜。
“我带你出去走走,整天关在屋里,会闷坏的。”他不由我拒绝,硬是把我拖上了他的车。
乔楚飞一直把车开到游乐场,他兴趣浓浓的跑去买票,我站在远处望着他,感觉很无奈。
游乐场确实是个可以令人忘记烦恼,拥有短暂快乐的地方,可是江铭晟,他就不会带我来这里。
“走,我们进去吧!”买了票的乔楚飞一脸的兴奋,拉着我的手飞奔向园内。
坐在旋转木马上,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小朋友们的游玩项目,我感觉挺别扭,可乔楚飞不这么觉得,他和我平行而坐,从一开始就很开心。
“走,到那边去,那边的腊梅开的很漂亮。”从旋转木马上下来,他又拉着我往前跑。
“来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给你拍张照!”
乔楚飞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数码相机,然后站在一米外的地方,对我集中焦点……
“笑一个,来茴。”他对我扬扬手指。
我像个木偶一样,站在一片腊梅花丛中,努力扯出一抹淡笑,随着“咔嚓”一声,这一瞬间并非发自内心的笑,被永远的定格。
乔楚飞是个很会调整别人情绪的人,一整个上午他尽心尽力的引导我走出阴影,我不想听的话他一句都没说,我不想回答的,他也一句都没问。
光凭这一点,我打心底里感激他。
“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他指了指游乐场附近的一家kfc征询我。
我点点头,我们一起走了进去,习惯性的坐在靠窗的位子,我要了一杯抹茶冰激凌。
“来茴,你看这张照片真的很漂亮。”乔楚飞翻着数码相机里的照片,翻到我站在腊梅花下的独影时,把相机递到了我面前。
我兴趣乏乏的瞄了一眼,恩了一声。
“腊梅花象征的是坚韧,我觉得你比腊梅花更坚韧。”他关了相机,别有深意的望着我。
“你高估我了。”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无力的抬眸。
“来茴,你是个让别人看一眼都会心疼的女人,虽然你并不娇弱。”
我没回应他,是因为我并不赞成他的观点,虽然我确实不娇弱,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像他形容的那样,我觉得像林美琪那样的女人才是别人看一眼就会心疼的人,不然,为什么江铭晟处处心疼她,而不心疼我?
“也许每个人都有念念不能忘,爱的再卑微,也咬着牙不肯放的人。”乔楚飞有意无意的一句话,仿佛戳到了我心里最伤的地方,就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又不能呼吸了……
“那你有吗?”我故意把话题转到他身上,视线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啊----”他拉长音调:“你不就是嘛。”
我笑笑,很浅很浅的笑,我问乔楚飞:“你可知什么才是爱?如果能被一个人咬着牙也爱着不肯放的人,那必然是经过漫长岁月里点滴渗入内心的爱,如果只是靠一面之缘的感觉就能断定是爱,那我只能说,你的爱太肤浅了。”
一抹阳光笼罩在他身上,让他原本明亮的脸庞愈发的耀眼,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一本正经的问我:“如果,我想把我的爱点滴渗入你的内心,你会给我时间吗?”
我盯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有些恍惚,但仅仅只是恍惚,没有太多别的感觉。
“乔楚飞,你不要对我有任何希望,否则,你收获的只会是失望。”
……
“你是活在阳光下的人,而我是活在阴暗中的人,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回答的很干脆,也很无情,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坚持的理由。
他双手抵住下巴,不死心的问:“如果我想把我的阳光照进你阴暗的心呢?给不给机会?”
我摇摇头,反问他:“你听说过一种叫做玉米百合的花吗?是一种生长在南非的耐寒类花种,品种稀少,见过的人更是少,这种花代表的的花语是----永恒和执着的爱。”
聪明如乔楚飞,他怎会听不懂我的言外之意,黯然的低下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是在沉默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