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仔细看着通讯录里的号码,来回翻了三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我的人。
想打给主任,也许他人脉广可以把我弄出去,可是转念一想,主任要是知道我盲目的跑到法院来理论,指不定要怎么抽风了。
平时在所里,我可是秃顶刘主任口中自豪与骄傲的榜样,倘若知道如今这个榜样,竟做出如此没有榜样的行为,他又该指着一头稀疏的毛发,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瞧瞧我一头浓密的黑发,硬是为你们操心操的都掉没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双手抱腿蹲坐在墙角,从来没觉得,原来权势如此的重要。
不知什么时候就那样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昨天那两个法官就态度温和的走到了我面前。
“季小姐,真不好意思,昨天完全是个误会,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揉着僵痛的脖子,疑惑的看着他们俩,怎么一晚不见,这两人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的疑惑再看到随后进来的严无常后,就完全打消了。
“季小姐,你没事吧?”
看似关怀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依然是冷冰冰的,看来他中了江铭晟的毒还挺深。
“又冷又饿浑身又痛,你说能没事吗?”
我没好气的一句话,令旁边两个法官脸色都变了,看来江铭晟在c市果然是个人物,早知道他的名字这么好使,昨天就该早早想起他的。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对着其中一名法官,我讥讽的问。
我的讥讽和江铭晟的讥讽是不一样的,我讥讽是因为他们欺软怕硬,而江铭晟的讥讽,完全是对我人格的蔑视。
“当然可以了,季小姐真的很抱歉,昨天没弄清楚你的身份,造成这么大的误会真是不应该,改天请季小姐吃个饭,好好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
看着他们恶心的嘴脸,我不想鄙视都不行,昨天没弄清楚我的身份,是没弄清楚我律师的身份?还是没弄清楚我是江铭晟情妇的身份?
法院本是为民伸冤的地方,有这样的法官,真是令人心寒。
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出拘留室,刚没走几步,那两名法官又追了上来。
“季小姐,真的不好意思了……”
他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真的不想再听这些虚伪的话,他们说的越多,我只会越反感。
“不用降尊屈贵的跟我一个小律师说抱歉,我本来就没打算在江铭晟面前提起你们。”
我这么一说,他们虽然有些尴尬,但刚才紧锁的眉头却也舒展开来。
我愤愤不平的朝外面走。
严无常就跟在我身后,我没有问他江铭晟为什么良心发现了,因为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我什么都不是,最起码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江铭晟的情妇,他再怎么不把我放眼里,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他情妇给关了。
更何况关了我,他以后找谁折磨去。
出了法院的门,我老远便看到戴着墨镜的江铭晟坐在车里,从半敞的车窗里直直的望着我,幸好他是戴着墨镜,让我可以看不清他眼里的神情。
不用看我都知道,那眼神绝对是充满了嘲笑。
我那个心里简直是悔恨交加,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他给盼走了,结果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竟把他又给整回来了。
这日子真是一天不能消停的烦,冲动果然是魔鬼,早知自己冲动的行为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打死我也不会充好汉的以为上了梁山就能讨回公道。
坐进车里,江铭晟漠然的问:“怎么回事?”
我知道在c市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他,也许我求他帮忙,我这个案子就有希望了,然而沉默了片刻后,我还是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事。”
他再有能耐,都是属于他的,我和他之间只是契约关系,两年后,我会离开他,离开这里,所以,我不想在这最后的两年里,欠的他太多。
我说没什么,他也不再问,他从来就不会对我的事过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