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脱去鞋子盘腿端坐于蒲团之上,心里头却是忐忑不安,媚娘善解人意的钻进了她的怀里,喉咙发出温顺的呼噜声。
子时的钟声响起,仁波切双手捧着一只罩着黄色经幡的菩提木托盘走进来,恭恭敬敬的将其呈献在佛龛供桌上。
虔诚的跪拜后,他轻轻的掀开经幡,露出一根长约尺许节头包银的褐色人腿骨和一支陶制的密宗宝瓶,看上去年代都已经十分久远。
仁波切口中诵着密咒开启了宝瓶木塞,空气中顿时飘来一阵类似檀香的怪异气味儿。
“这是什么味儿?”莫局长心中颇为紧张,悄声的问扎西老喇嘛。
“大香。”扎西轻声耳语答道。
仁波切伸手拿起宝瓶,倒出一些指甲大小的药丸来,颜色有褐、黄、红、白等,空气中的怪异味儿也随之浓郁起来。
“那些是什么东西?”莫局长越发的好奇了eads;。
“密宗甘露丸,”扎西压低声音说,“也叫‘五肉五甘露’,‘五甘露’为大香、小香、脑髓、红菩提、白菩提,‘五肉’即象肉、马肉、猪肉、狗肉和人肉。”
“人肉?”莫局长吓了一跳。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密宗真的是神秘啊,莫局长闻言心中感叹不已,“‘大小香’究竟为何物?还从未闻到过这种奇特的香味儿呢。”他刨根问底道,作为藏区的宗教局长理应了解得多些。
“有功德成就的行者含有檀香气味儿的粪便,称之为‘大香’,尿液即‘小香’,其天葬后的脑髓也是要保存下来的。‘红菩提’是以空行母的阴精,也就是‘卵子’,或以chù_nǚ初潮经血所制成,至于‘白菩提’则是已証空性的瑜伽行者所出悲智双运不漏之元阳,也叫‘精子’。”扎西老喇嘛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莫局长听得已是目瞪口呆。
此刻,仁波切伸手拈起大小香各一枚交给二丫命其服下,媚娘鼻子凑上前嗅嗅,嘴里“呼噜呼噜”发出声响,不赞成她吃下这种散发有怪味儿的药丸。
二丫毅然的将两粒药丸吞入腹中,眼下即便是有生命危险她也豁出去了。
此刻夜深人静,寺庙中的喇嘛都已经入睡了,四下里一片静寂,只有山风瑟瑟袭入殿中,令人顿觉寒意。
这时,供桌上一世班禅的罡洞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低鸣声,隐含梵音袅袅,苍凉古朴并带有一丝诡异,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仁波切端坐于对面的蒲团上,手持罡洞示意二丫怀中的黑猫离开,然后口中一缕真气徐徐吹入
罡洞对着二丫的一端随即“呜呜”的响了起来,入耳怪异之极,紧接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不闻,大殿内如死寂一般。
嘟嘟在一旁瞧着,奇怪,仁波切这个老和尚看来气力不足,连声音都吹不出来。
同样迷惑不解的还有莫局长,难道一世班禅的这件法器坏了不成?
就在这时,二丫脸上的皱纹慢慢的蠕动起来,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如同水中的涟漪以眉间为中心一圈圈扩散开来,仿佛脸皮与肌肉已经分离了。
“啊”的一声惨叫,眼瞅着二丫的两只瞳仁向外缓缓凸起,耳朵眼儿里渗出来几滴鲜血。
此刻,媚娘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冲到仁波切面前张嘴龇牙的发出“嘶嘶”恐吓声,要其停下来。
“次声波!要出人命啦”嘟嘟蓦地恍然大悟,随即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仁波切不为所动,嘴里继续强行的往罡洞内灌注真气。
扎西老喇嘛则站在他的身后为其护法。
莫局长惊愕的瞅着这个患有“早衰症”的女孩儿扭曲的五官,眼睛、鼻子、耳朵和嘴角正在向外渗着鲜血,若不是嘟嘟的叫喊声提醒了他,自己还未想到罡洞发出来的竟然是次声波。他知道,凡频率小于20赫兹的声波为次声波,以穿透人体与内脏器官产生共振,轻者使人头晕呕吐,重者大小血管同时破裂,令人即刻丧命。
普通寺院中的人骨笛为礼乐之器,而一世班禅的这根罡洞则是驱魔法器,在真气的催动下,能定向发出人耳听不见的次声波,穿透力极强,破一切邪祟魔障。
“停,赶快停止!”莫局长上前高声喝止,他不愿意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出人命,否则日后会无法交代。
扎西老喇嘛轻轻挥了下手,一股大力将他推后数步,阻挡在了圈外。
仁波切面色严峻,恍若不闻,将十成的真气灌入罡洞,身上的僧袍渐渐鼓起,衣袂飒飒作响,能够一举驱除掉“萌尸蜕变”最好,若是因此而误伤二丫性命那也是天意使然。总之,幼魇是万万不能留的。
五百年前一世班禅的驱魔圣器是何等的厉害,按理说是应该能够驱除“尸蜕”的,岂知二丫体内还残存着一部分的鬼壶祝由气场,次声波穿透进入后随即与其冲突起来。在蓝月亮谷的小木屋内,鬼壶吸附在二丫的小腹上,护住了她的心脉并令其苏醒过来。惜的是,二丫并不知道这个丑陋的骷髅头竟是中原祝由鼻祖风后的脑袋,而将其弃之一边逃出了谷。
现在,她已经服下了大香和小香,前辈高僧的排泄物同罡洞驱魔音里应外合,与残留在体内的鬼壶祝由能量激烈的对峙、冲撞和僵持着,导致她原本正常发育的魇性产生了变异,就如同孕妇早产一样。
仁波切额头沁出了冷汗,他已经竭尽全身的真气催动一世班禅的罡洞,驱魔音如海浪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