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内,有良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宿醉未醒,头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
罗家婆娘已经做好了早饭,葱花炒鸡蛋的香味儿隔着门帘飘进来,有良深深的嗅了两下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村中传来阵阵狗吠声,紧接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这是”听得罗家婆娘诧异在问。
门帘挑起,涌进来一帮警察,团团围住了床上的有良。
“你叫什么名字?”为首的中年警官正是沅陵县公安局刑警队的阎队长,语气严厉的问道。
“俺叫有良,什么事儿?”有良揉了揉眼睛,已完全清醒了。
“从哪儿来的?”
“京城。”
“来这儿做什么?”
“给人治病。”
“还有一个东北老客呢?”阎队长目光扫视一圈,嘴里连珠炮似的发问,不给对方留以思考的余地。
“就俺一个人啊。”有良疑惑道,此刻心中已然感觉不妥,东北老客?难道指的是耶老?若是这样,就表明沅水南岸“死尸客栈”事发,警察已经怀疑是自己做的了。
“穿上衣服跟我们走。”阎队长命令道。
于此同时,其他警员对罗宅进行了搜查,但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后将有良以及背囊等物一并带走。
“有良哥”纱帐掀起,罗柱子竟然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在此之前,他颈部以下是丝毫不能动弹的。
汗青果然是神奇,有良心里想着。
当罗老爹拎着猎来的山鸡野兔下山回到家中的时候,县公安局刑警队已经押解着有良离开了赶脚村。
警察们并未搜到罗老爹埋在后院梨树下的木匣,那里面藏匿着有良上次送来的那笔百万元巨款。
县公安局简陋的审讯室内,有良被束缚在一张铁椅中,屠局长亲自主持了对人犯的审讯。桌子上依次摆放着身份证、一摞人民币、盛有汗青的青花瓷瓶、注射器、消毒酒精以及那幅《敦煌夜魇图》画轴等物。
阎队长端详着那张身份证,疑惑的问道:“你叫‘释了去’?”
“这是俺自幼出家时的法名,不过已经还俗,现在叫有良。”有良回答说,自己与二丫都了孩子,就再不能自称是出家人了。
“在哪儿出的家?”
“山西河东风陵寺。”
“这是什么?”阎队长揭开青花瓷瓶的软木塞,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他闻了闻然后问道。(. 广告)
“药水。”有良回答。
“什么药水?”
“医治罗柱子的药水。”
“问你药水的名称呢。”阎队长提高了声音。
“没有名称,是俺家祖传密制的。”有良说。
阎队长的目光扫过桌面,放下青花瓷瓶并盖上木塞,又抓起画轴平铺着展开,瞥了一眼继续盘问道:“这画虽然有些残破,但看似古董,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也是俺家祖传,”有良平静的回答说,“想拿出来卖掉。”
“哦,”阎队长漫不经心的哼着,突然话锋一转厉声喝道,“同你一起乘渡船的那个东北老客呢?”
有良心中一紧,这些年在江湖上历练的经验告诉他,凡遇事不惊慌,既不讲真话也不能满嘴胡言,而是要采取真假参半避实就虚的方法,显得诚恳与纯朴才行。
自己曾经与耶老同赴赶脚村罗柱子家,有不少村民都看见了,因此绝不能隐瞒,估计沅水撑渡船的崔艄公也记得他俩,这位警官既然前番问过自己,说明他已经调查过了。
“东北老客?”有良略一寻思随即恍然大悟般,“个把月前是路遇到一个东北来的老头,我们说好搭伴同行,在渡过沅水以后就分手了。”
“他叫什么名字,去哪儿了?”
有良摇了摇头:“他告诉俺名叫耶老,准备返回黄龙府去。”反正真真假假,只要老实的待在蓝月亮谷里不出来,就没人能找得着。
“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办,胁从不问。’你清楚?”阎队长开始利用政策攻心。
“俺明白,警官您有事儿尽管问好了,一定会如实回答的。”有良异常诚恳的表白道,反正现在已经不是出家的僧人了,少打点诳语也无所谓。
“你和罗洪毛是怎么认识的?”阎队长突然发问。
“罗洪毛?”有良仿佛在努力的回忆着,最后挠了挠头皮说,“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屠局长在一旁皱起了眉头,以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看,这个独眼青年样子貌似忠厚,其实内心奸猾的很,照这样子问下去是难以有结果的。
“去把崔艄公带来。”他吩咐说。
果然公安局调查过沅水边的渡船,自己两渡沅水,那位姓崔的艄公肯定记得自己,有良心下暗道。
门开了,崔艄公走了进来,还是一身船民的打扮。
“崔老爹,你认识这个人么?”屠局长问他。
崔艄公走至跟前,看清有良时不免就是一怔,这个细微的表情没能逃过屠局长和阎队长锐利的目光。
“咦,这不是摆渡的船家老爹么?前不久俺和一个东北老头曾经搭乘过您的船,还记得吗?”有良干脆抢先打起了招呼。
“屠局长,”崔艄公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不错,那东北老头好像是来自黄龙府的。”
“没错,就是俺。”有良微笑着。
屠局长摆摆手,有警员将崔艄公带离了审讯室。
“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