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佘出现在大殿门口,嘴里埋怨道:“你们怎么单独跑来了,夜里山中多野兽,非常不安全。”
“我们已经找到雄蝉了。”有良告诉他。
此刻有良的阴眼中已经瞧不见那两种颜色混合的气团,它们已经全部被二丫吸入了体内。
老佘惊讶道:“真的吗?在哪儿?”
二丫睁开了眼睛,把手一摊,掌中的两只巫蝉已然分开。
老佘欣喜的瞟了二丫一眼,抓过在手中凑在月光下细瞧,嘴里急忙喊道:“小金,磁力仪。”
小金递过磁力仪,揿动开关,将两只巫蝉摆放在上面,此刻的读数为零,见状不由得惊呼道:“怎么回事儿?”
老佘瞥了一眼二丫,没有作声。
二丫打了个哈欠,开口说:“这两只玉琀给你们拿去研究吧,折腾了大半夜实在是困了,有良哥,我们回去睡觉吧。”
邢书记闻言意味深长的望着有良,悄悄问道:“你们两个已经那个了?”
“什么那个?”有良诧异道。
“别不好意思了,就是同我们一样呗。”儿咯咯的笑着。
有良脸一红,忙解释说:“没有的事儿。”
“既然东西已经找到,我们就一起回去吧。”老佘领着大家下山回到了客栈。
回到房间刚刚躺下,隔壁又再次“嘿咻”声起,有良与二丫相视一笑,邢书记这只蠕头蛮真的是厉害。
二丫是否知道自己吸入了封存在雌雄巫蝉体内的不明气团呢?有良很想问她,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她既然把玉琀送给了老佘,就说明她知道巫蝉已经废了,否则孙家祖传之物是绝不应该拱手送人的。二丫能有什么事儿在瞒着自己,作为药王现今的唯一后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有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二丫早已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老佘结了账,大家乘吉普车返回,一路上老佘心情显得十分愉悦,二丫则仿佛心事重重,坐在角落里兀自陷入了遐想。
回到西安,老佘与他们几个分手,然后带着那对玉琀走了。
“我们明天去清源寺吧。”二丫突然说道。
“清源寺?去干嘛?”邢书记不解的问。
果然她知道些事儿,有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疑惑的望着二丫。
“我昨晚梦见药王墓就在清源寺。”二丫迟疑的说道,语气似乎也不大肯定。
“你梦见了药王墓?”有良盯着追问。
“不知为什么,以前从未做过类似的梦,那些山川寺庙景象历历在目,都好像以前曾经见过似的。”
难道是巫蝉封存的气团只是一种遥远的记忆?有良仿佛明白是自己错怪二丫了,孙思邈生前将有关自己墓穴的情况封存在远古祝由巫蝉之中,唯有孙家后人吸入这些记忆之后在梦中得到启示,至于为什么雌雄玉琀分别在不同地方,或许是药王的一种防范手段吧。
“药王墓是在地底下吗?”儿兴致盎然。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唯物主义观点来看,这只是大脑一部分细胞仍活跃所造成的假像,不足为凭。”邢书记解释说。
“不管梦中预示的不靠,都值得一试。”有良坚决的说道。
二丫赞许的瞥了有良一眼。
邢书记望着儿,儿怼了他一下,嗲声嗲气的撒娇道:“相公,我们就去玩玩嘛。”
“好的,这两天也蛮辛苦的,我们先好好的去吃上一顿。”邢书记也同意了。
当晚在西安住了一宿,准备次日前往清源寺。
与此同时,旅社里的孙遗风接听了电话。
“他们会去蓝田辋川清源寺遗址,你们抓紧赶去辋川乡暗中监视,有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注意不要轻举妄动。”电话那头吩咐说。
“是,老白。”孙遗风应道。
“有消息了?”李林问。
“马上出发。”两人匆匆收拾妥当结账走出旅社,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蓝田县辋川乡,他俩没有留意到旅社大门口坐在地上的那个瞎眼老乞丐。
“辋川乡,他们去那儿做什么呢?”老瞎子柳十三心中疑惑,他走进街角的自动电话亭,给京城挂了电话。
“老板,李林在西安与孙遗风碰头了,两人连夜赶去了蓝田县的辋川乡。”柳十三压低声音说道。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话音:“他俩在西安偷偷会面必然有所图谋,你依旧悄悄盯住他们,我会派人暗中协助你的。”
蓝田县城西南约五公里的崤山间,幽静的川道林木繁密,古时候这里有一个名叫“欹”的湖泊,汇集了四面八方而来的溪流河水,环辏蜿蜒,曲折沦连,川溪湖泊山脉沟峪构成一个大大的车轮辋状,因此得名“辋川”。此地风光旖旎,静谧幽深,历来是达官贵人以及文士骚客心醉神迷的胜地,素有“终南之秀钟蓝田,茁其英者为辋川”之誉。
盛唐时山水田园派大诗人王维在此地隐居期间,曾创作了著名的《辋川二十咏》和画作《辋川图》,参悟天地之道,看破尘世纷扰。其名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照松间,清泉石上流”更是脍炙人口,令辋川世人皆知。
第二天,邢书记四个人乘坐出租车走了二十多公里就到了蓝田县风光秀丽的辋川乡,车子停在了公路岔道口,再往里走就是小路了。
二丫疑惑的望着窗外,口中喃喃说道:“不是这里,一点都不像,司机师傅,清源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