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之巅,费叔负手而立,脚下伏着猪坚强,身旁站着头戴法冠玄衣熏裳的黄老魇,只不过他的前衣襟已被怪婴扯烂,破碎的布条在山风中瑟瑟抖动。( .t.[看本请到热门.]
有良忍住左臂刺骨的痛楚,右手揽住二丫的肩头,衣衫上满是血污,阴眼冷冷道盯着他们,面无表情。
费叔嘿嘿冷笑两声:“了去大师,我早就看出你一直怀有二心,是想为吴凤娇那丫头报仇么?今日你一人独自搏杀三位高手,令费某大开眼界啊,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阿弥陀佛,了去现已断臂,二丫又怀有身孕,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放他俩一条生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僧以为,二丫经过了这场劫难,日后与了去在一起应是能够明辨是非而皈依正道,如此,善莫大焉。”古空禅师口诵佛号说道。
“大师言之有理,”寒生在一旁帮言,“世间之人,善恶只在一念之间,纵是大奸大恶也有幡然悔悟的时候。况且二丫只有十多岁不谙世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有良的悉心帮助下,她也会变成一个同样正直的人。”
“哈哈哈,”费叔嗤之以鼻,“老和尚终日里吃斋念经迂腐也就罢了,想不到蓝月亮谷中的高人隐士也这般短视。二丫乃是一只幼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日不除掉他俩日后必酿成大患,做事要‘防患于未然’,这还需多解释么?”
“寒生,贫道以为费叔说的对,现在不趁机铲除,以后就没机会了eas;。”贾道长蜷缩在地上,喘息着说道。
“二丫好,好可怜啊,若不是木,木里大寺的老喇嘛用腿骨驱魔,她也不会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有人结结巴巴的发表自己的见解。
“谁在那儿胡说八道?”费叔扭头望去。
“我是嘟嘟。”那株针叶如伞盖的老松树顶上蹲着一只蓝色羽毛的大鸟。
“‘鹦鹉学舌’,原来不过是只扁毛畜生而已。”费叔不屑一顾的哼了声。
嘟嘟不服气儿的回应道:“鹦鹉怎么了,总比这头傻吃乜睡的蠢猪强。”
“呼噜噜”猪坚强蓦地站起身来,愤怒的冲着蓝紫金刚大鹦鹉吼了起来。
费叔把脸一板,厉声吩咐道:“废话少说,黄老魇,你即刻把了去和二丫给我杀了,若是有人敢于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是,主人。”黄老魇嘴里答应着,但却莫名其妙的使劲儿的摇晃着脑袋。
“你怎么了?”费叔厉声质问道。
黄老魇胸膛一挺,喉咙里发出“呼噜噜”响动,然后大咧咧的冲向了有良和二丫。
董贵妃张开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口中急切的说着什么,神情十分的坚决。
黄老魇犹豫的止住了脚步,眼神儿迷离茫然的盯着她。
“杀了她。”费叔冷酷的命令道。
黄老魇嘴里“嗷”的一声,如同杀猪时的嚎叫,掌中“哔哔啵啵”闪烁着七彩毫光。
董贵妃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两行泪水缓缓淌下面颊,乞怜的目光望着黄老魇,但神情却坚毅而决绝。
“啪”的一声,黄老魇的手掌拍在了她的头顶囟门上,董贵妃的身体霎时间坍塌下来,化作了一抔尘土。
有良的阴眼看到了那一缕香魂渐渐随风逝去,心中不免酸楚,董贵妃苦苦痴情守候了千年,到头来却被黄老魇一掌拍得魂飞魄散。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为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关教授长叹一声幽幽吟道。
这边,费叔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如今连千年大魇都能控制得住,京城玻璃房内的那些老家伙就更不在话下了。
二丫心中嚇怕,不由得紧紧依偎在有良的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黄老魇阴鸷的目光转过来,对着有良搓动双掌,眼前七彩魇芒骤然暴涨。
“阿弥陀佛。”古空禅师叹息着退到一边,他心里知道自己绝非黄老魇的对手。
“有良哥,咱俩要死了么?”二丫战战兢兢问。
“也许吧。”有良惨然一笑。
“可肚里的孩子”二丫泪水涌出,抬起头来望着他大声说道。
“那就未必了。”有良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暖流,百骸九窍为之一震,那冰冷的决死目光冷冷的扫过山巅,令人不寒而栗。
“黄老魇,你还等什么?”费叔厉声呵斥道。
“呼噜噜”黄老魇暴喝一声,掌中的七彩魇芒击向了草丛边上的那具武士俑。
太阳已落山,西边天空上唯见那道弯弯的娥眉月横挂碧穹,太白金星已完全被其遮掩住。
“啪”的一声脆响,武士俑瞬间炸裂开来变成了一堆瓦砾,从中缓缓升腾起一股黑色的气柱翻滚扶摇直冲九霄,就如同狼烟一般。人们都惊呆了,屏住呼吸抬头仰望着天空,自秦俑博物馆方向飞来一大片漆黑如墨的气团,人们的耳边仿佛听见来自远古的铮铮金戈铁马与悲壮激越的战鼓号角声,紧接着传来低沉威武雄壮的军歌号子:“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阴兵军团正在向西峰山巅上集结着。
舂衣仙喃喃自语道:“两千年前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