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姐,你要搬走?”
杨木樨问。蹲下身,和叶澜的视线齐平。
叶澜动作停顿了下,而后,抬头,对上她的眼,眼神凉薄,“如果我留下来,我们彼此以什么身份相处?”
杨木樨微愣。
叶澜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在杨木樨身上扫过。
那眼神,盯得杨木樨浑身绷紧,头皮发麻。她心虚的垂下眼,不敢对上叶澜的视线。
可也就是那样一个心虚的眼神,便叫叶澜看穿。
眉心一跳,胸口刺痛。
“刚刚,蓝萧带你走,你们……去哪儿了?”
“……”
杨木樨知道躲避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说实话:“我腿扭伤了,他……带我回去敷药。”
叶澜讽刺一笑,“不过就是腿扭伤,他就带你回去敷衍。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足以让他那么在意你。连我这个未婚妻就在面前,也可以浑然不顾。”
“……也许,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事实上,杨木樨也想知道蓝萧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今天扭伤脚的事,他完全可以视作不见。
何必又那样大费周章的将她带回去?
“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那我再问你……”叶澜目光更锐利起来,“除了替你敷药,你们还做了什么?你们在一起待这么长时间,你敢和我说,你们就只
是敷了药这么简单?”
“……”杨木樨无言以对。
她不想骗叶澜。
只是……
在叶澜质问的眼神下,她更觉得脖子上被一个罪恶的枷锁卡着,愧疚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的沉默,无非是默认。
叶澜倒吸口冷气,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掐进掌心里,“你当真和他……你们做了?”
声线,都有些发抖。
她回来这么久,蓝萧甚至都不愿意用正眼看看她,可是,竟然和杨木樨……
难不成,他是真爱上了木樨?
一想到这个可能,叶澜只觉得心如刀割。
“对不起……”
杨木樨无法解释,只从唇间艰涩的挤出这三个字来。
亦无话可解释。
和蓝萧之间,早已经是扯不开的牵绊。
叶澜咬唇,一想到她刚刚和蓝萧……只觉得火气不断的往上涌。
她猛吸口气,愤懑的抬手。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叶澜一耳光重重甩在了杨木樨脸上。
杨木樨一愣。
下一瞬,只觉得耳边嗡嗡声响。
颊上,立刻红肿,热/辣/辣的痛。
她吐口气,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脸色发白。
叶澜掌心也痛得厉害,看看杨木樨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掌,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可那种愧疚只是转瞬之间。
下一瞬,她奋力将行李箱盖上,摇摇晃晃的起身,“木樨,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会是姐妹!”
杨木樨微怔。
叶澜继续痛心的道:“若是以前,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尚可以原谅你。可是,现在,你明知道你这么做,我会有多痛心,多难过。你这么做,和用刀伤我又有什么分别?”
“……”杨木樨想说什么解释的话,可是,唇动了动,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喉间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样,堵得让她喘不过气。
叶澜重重的看她一眼,再没说什么,拖着行李往外走。
杨木樨呆呆的坐在地上,忽然开口:
“姐,我爱他,爱得比你更久、更深……”
声音轻幽。
飘渺得像一缕青烟。
叶澜顿住脚步,不明白。
杨木樨还坐在那,没有动。
“如果我是你,能拥有他的爱,我一定不会舍得离开他……”
她曾经幻想着,能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知道,那只是幻想……
他,是叶澜的。
如今,她连觊觎,都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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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木樨申请庭外调解。和蓝萧的律师谈的时候,杨木樨并没有去,而是拜托给了律师全权做这件事。
结果……
孩子的监护权给了蓝萧。而杨木樨拥有的则是周末的探视权。
签好协议书的那天,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关了整整一天。
那种孤零零的感觉,吞噬着她的心,那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抛下了她。
晚上开机。
手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有母亲的,有千寻的。
也有,蓝萧的……
杨木樨等平息好情绪,一一回了。唯独,忽略了蓝萧。
母亲哭得很厉害,简直肝肠寸断,让她也抱着电话跟着哭。可是,有些事情,已经无法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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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木樨开始躲着蓝萧。
紧接着,和公司申请调回了蓝田公司,这一下,便彻底和蓝萧连见面的可能都没有了。
这让她松口气。
只要不见面,也许,对他的感觉,会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到有一天,终究会忘记这个人的。
某日。
杨木樨被上司叫进办公室。
“木樨,这次公司有去国外进修的三个名额。鉴于你的资历,我觉得应该给你报名。”对方递给她一叠资料,“以前因为你的孩子,你错过了很多次这样的机会。这次……我也有看报纸,既然孩子已经有人照顾,我觉得你不如抓住这次机会,一来提升一下自己,二来就当是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