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流觞此时真是来了兴致,头微微一偏,泛着微微蓝色光泽同缎子一般的垂直的长发倾洒。“愿闻其详。”
李清瑟诡异一笑,伸手开始撕扯自己衣领,抓乱自己头发,忙的不亦乐乎。后来又嫌不够逼真,狠狠一掐自己大腿,顿时一双美眸水汪汪的,惹人怜惜。
端木流觞眼中闪过失望的眼神,亏他刚刚还对她抱有希望,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点子,失望至极。“你以为,就凭你这姿容可色诱本座?”
李清瑟白了他一眼,因为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在面颊滑落,即便是带着面具,面容平平,也是楚楚可怜。“我宁可让鬼压了也不想和你发生点什么,你大可放心。端木阁主啊,你说,我这样的造型,一会高喊鎏仙阁阁主端木流觞试图轻薄强暴我,会不会给这江湖无聊人士添加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端木流觞身子僵了一下,“就你这容貌,本座能对你有兴趣?”
清瑟一耸肩,“嗯,大家的谈资除了端木阁主强暴五岳大当家李翠花外,还多了一条——阁主品味独特,专门喜欢丑女,越丑越能引发其shòu_yù。想必以后你们鎏仙阁会热闹非凡的。”男人都好面子,她就不信这端木流觞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端木流觞薄唇一扯,“果本座在你喊话之前就杀了你呢?”
李清瑟也不甘落后,咄咄相逼。“杀了我,那得把尸体交还给五岳吧?我这衣衫不整,难道阁主要亲手帮忙整理?”
端木流觞的脸白了一下,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少了刚刚的闲适。“帮你整理,又何尝不可?”
清瑟夸张地对其露出一种“歉意”的表情,“十分抱歉,端木阁主,刚刚小女子看着端木阁主俊美的面庞撕衣服时太过兴奋,把衣领撕坏了,你看。”果然,那衣领有着十分夸张的口子,一看便是有人用暴力撕开。
见端木流觞气得不语,李清瑟还火上浇油。“阁主这里不会有女子的衣服吧?要不然给小女子的尸首换一身衣服?那更不行啊,众目睽睽之下,活人进了马车,除了马车变了死人,身上衣服还换了。这马车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最怕的不是事实,而是想象!
越是给众人留有想象的空间,这事态就越严重,流言蜚语就越多。流言,就同一条无形之蛇,爬在人心而非人身,只要是驻扎,便是一生心灵上的阴影。
古人最怕的就是这流言,名门闺秀若是被流言所扰而无法解开,有些找不到什么好婆家,有些甚至直接悬梁自尽。别说女子,即便男子也怕流言,历朝历代文字狱等,打击的便是这流言蜚语,何况这高高在上的鎏仙阁阁主。
果天天一帮无聊人士聚在一起酒足饭饱后谈上一谈鎏仙阁主何非礼容貌平平的女子,想必也给这端木流觞添上一辈子的堵罢。
果然,端木流觞的脸白了一下,微微一青。嘎吱嘎吱,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若是本座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呢,死人就不会传出任何消息。”
清瑟摇了摇头,笑了一笑。“端木阁主,你还年轻,还不知道什么叫纸里包不住火火。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大鹏国正召开武林大会,你把所有参会武林人士都宰了,定然引起轩然大波,和大鹏国为敌不说,整个天下都眼巴巴地盯上你了,定然有一些人来查,最后查出是端木阁主看上了相貌平平的五岳大当家李翠花,求欢不成干脆杀人,为了掩人口舌将众人屠杀,啧啧啧,这江湖的绯闻啊,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端木流觞狠狠一拍面前的桌子,小桌粉碎,其上的名贵香茗洒了他一身,顿时车厢内更是茗香四溢,主人也是浑然不觉。
“李清瑟,算你狠!”
清瑟笑眯眯得同招财猫,“哪里哪里,都是阁主您逼的。”
端木流觞一甩自己雪白色长袍,珍贵的青瓷茶碗成粉碎。偏过头去,枕在白色千绣祥云软垫上,闭上眼,懒得再看她一眼。“好好整理下你衣着。”
“哦。”清瑟乐了,雨过天晴了,端木流觞败了。喜滋滋地开始整理衣服和头发,“好了,我们这就启程上山吧。”心中想着,到了山顶,她便飞奔回去换件衣服。
只觉得身前微微一疼,同被无形大手一巴掌扇开似的,身子已飞出了车厢外。
“上山。”车厢内传出端木流觞的声音,其内夹杂内力。李清瑟这才知晓,原来这车厢还有隔音效果,里面人说话若不经过些“加工”,外人是听不到的。
刚刚她对影说话时候,一着急是吼出来的,加之影内力深厚所以能听见。若是她声音小上一些或旁人内力稍弱,想必都听不见她的话。难怪端木流觞这么着急,生怕吃哑巴亏。
八名青衣少年听闻命令,身形一动,瞬间消失,重新上了车。车队疾驰而去。
小朱子和凌尼早已赶了下来,齐齐跑到清瑟身边。
“主子,您没事吧?摔疼了吗?”小朱子赶忙上去搀扶慰问。
李清瑟大火,很想对着远去的车队怒骂,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众目睽睽很是不便。她忍了!端木流觞,这仇,她算是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也要把他拍飞,不行,拍飞一次都不解恨,要拍飞速次。
“主子,您衣服怎么了?”小朱子看见李清瑟领口那道大大的口子,惊讶道。
清瑟看到周围人都带着“三八”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