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睡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口中的轻纱取了出来,看着她的睡颜,想到她刚刚对自己说的话,他心头一软,突然有冲动,触碰了她的嘴唇。
一声长叹,将她放平,而后拉起被子,为她仔细盖上。
一阵清脆骨骼响动,东倾月又用缩骨功恢复了女子外表,穿上衣,套上鞋子,轻轻推门而出。
今天他很乱,他一直对她是有悸动的,也许也是喜欢她,但却从未有一天能想象到两人能互说心事,能将这心底最大的秘密搬上水面。
惊喜!大大的惊喜!他没想过他东倾月竟有此好运,但与惊喜同时而来的还有更多麻烦,无论是李清瑟身上的麻烦还是自己身上的麻烦,无论是来自大鹏国皇宫的麻烦还是来自熠教的麻烦,这一切,都需要他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抬头望月,那月又圆又皎洁,就同自己在熠教中无数次所见一般。
但,月是那轮月,月下却已时过境迁,月下之人也没了之前的无忧。
想了许久,东倾月的眉头狠狠一皱,下定了决心。无论未来要面对什么,他都要和李清瑟在一起,坚定不移!无论有多大的困难,他绝不退缩。瑟儿,是他这一生第一次想要的人,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圆月硕大,孤寂,摇摇挂在天上,哪知这世间凡尘之忧?世人都遥想那天上人间,但高处不胜寒之苦,又有几人可忍受?前后千年,过往悠悠,无外乎三个字——愁、愁、愁。
天亮了,花开鸟鸣,人醒。
但刚刚合眼不久的东倾月只听到耳边一声惊叫,赶忙提起内力,处于戒备状态——她有危险!?
“东倾月,你个混蛋!你又绑我整整一夜!两次!你竟然绑了我两次!”李清瑟要疯了,嗷嗷大叫。
刚刚还有丝迷糊的他立刻想了起来。糟!昨夜因为头脑杂乱,将李清瑟嘴上的纱布取下,竟忘了给她解开手脚上的纱绳。赶忙一翻身,几下便解开她脚上的绳子。
而李清瑟二话不说,伸出那纤长的美腿就往东倾月身上狠狠踢去,那架势绝不留半丝情面,目标简单明了——他的胯下。
东倾月赶忙提起了注意力,就在那美腿到达目标的瞬间,他的手死死抓住她的小脚,后背上冒了一层冷汗,因为——别看这李清瑟身材娇小,不识武功,但这腿劲儿绝对不小,若是不小心被踢上,就是不残,也没个好下场。
这只脚没踢中,还有另一只,只听一声娇喝,微微风响,李清瑟另一只小脚也到了。
东倾月又是一身冷汗,将另一只脚也控制住。“瑟儿别闹。”
“别叫我瑟儿,叫我五公主殿下,哼。”李清瑟嗷嗷叫着。
东倾月觉得额头出了汗珠,“是昨夜你自己让我叫你瑟儿的。”
“我后悔了还不行?昨夜我还没让你绑我呢,你不照样绑了我整整一夜?哦,不是,这是你绑我的第二夜了。”李清瑟要疯了,她是这天下最倒霉的女人,试问哪个女人被自己男朋友绑了两夜在床上?
东倾月眉头微皱,没生气,只是慌张解释,“瑟儿,你听我说,第一次绑你确实是我的不对,但那时你我并无关系,我向你承认错误还不行?这一次,确实是我错了,昨夜我很乱,点了你的睡穴就忘了摘下这纱布,你打我骂我都行。”
“哼,男人嘴里没一句真话,现在说打你骂你都行?那你还抓我脚?让我踢两下解解恨不行?”
东倾月欲哭无泪,“瑟儿别闹了,若是打别处,我东倾月要是喊半句疼,天打雷劈!但……你踢的这地方万万不可受伤。”说着,自己都很尴尬。他平日里便冰冷不苟言笑,无论遇到何种情况皆遇事不乱,也许这天下能将他弄的手忙脚乱的也只有李清瑟一人了。
刚认识时便此,现在更是此,也许,未来会永远此。
这李清瑟仿佛就是他的克星,将他吃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的脚,我不踢你了,我胳膊疼死了!”李清瑟声音也柔了下来,刚刚自己确实是……没什么轻重,若是真踢上,就她那跆拳道黑道的功力,搞不好就……残了,这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啊,弱真是这地方残了,吃亏的也是她自己。
“啊?”东倾月一慌,赶忙放开她的脚,根本就没想过能不能再次被踢,立刻去解开她手上的纱绳。“很难受吗?”
李清瑟没好气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伸手揉了揉手腕,“你被绑一夜试试!?”
东倾月却突然笑了出来,而后点了点头,“嗯,被绑过夜确实难受,我曾经被绑了整整十天。”
清瑟愣了,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好奇地抬头看他,“真的?”眼中有些疑惑,其实她与东倾月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莫名的,她就是相信他,她觉得他不是那种乱说话之人。
东倾月下了床,走到梳妆台一旁,拉开匣子,从中取出一只精致小盒。回到清瑟身边,将那小盒打开,瞬时,一股淡淡香气散来。“是,几年前的一个任务,那时我还不是熠教的东护法,只是熠教的一等杀手,伪装成被掳舞姬到玥国一个帮派,刺杀他们的首领,一路上一直被绑着未曾松开,整整十日。”
他的语气淡淡,面上还是带着淡淡冰冷,但却比之之前温和许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喜欢李清瑟,但多年习惯使然,他已尽了自己最大努力控制表情,暂时,这便是他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