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有余的距离绝对不是轻易可以跃过的,凌玄渊问道:“可有连接两边的桥?”
霍思归道:“没有,否则我也不会提到这个了。”
“那如果我们杀到那里,后头饮血教弟子一窝蜂涌上来,”凌玄夜道,“不用交手我们不就都被挤下去了么?”
凌玄书疑惑道:“这么远的间距,就算他们三兄弟轻功再高,也无法一次跃过吧?”
霍思归点头,“沟壑的另一边的确有一根铁索,他们从里头出来的时候,便将铁索掷到这一边的锁扣上,作为踏足之用;若要回去时,则发声向对面求助,会有守着铁索的饮血使将锁链掷过来。”
晏清萧道:“也就是说有人先冲过去抢到铁索就可以了,凭一己功力难以一次跃过的话,谁在后头帮上一把,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
霍思归轻叹了口气,“问题便在于,这条铁索长年垂在沟壑边,更有一端一直浸在沟壑之中,早就沾染了太多毒液毒气,我们若是碰了上去,即刻便会毙命。纵有隔挡之物,也挡不过毒气的渗透,所以……”
“所以我们根本过不去这一关,”凌玄褀泄气道,“前边说的都白说了,想杀火烽不过是白日做梦。”
霍思归抿唇不语。
凌玄书抓过软枕丢到身后靠了上去,“饮血使抓铁索为什么没事?”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霍思归道,“不过似乎与他们所练的邪功有关,因为我听说全教上下只有火烽三兄弟和三十二饮血使才能碰那条铁索。不过每次碰过之后,他们也要用特别配制的药水来洗手,以防毒物伤身。饮血教毒物虽多,他们却还不能很好地利用起来,用毒的手段至今也就只有那样而已。”
“可这道屏障却着实不可小觑。”凌玄渊看向凌玄书,“你问这个问题,是想擒住饮血使逼他抛铁索?”
不等凌玄书点头,霍思归便道:“没用的,别忘了那一边还有三个火烽在,就算饮血使肯,先过去的人又如何能抵得住三个火烽?”
凌玄霜急道:“那你说了这么多,办法呢?”
“这不是……让你们想呢么。”霍思归无辜道。
众人:“……”
白鉴心眸光闪了闪,下了床想要向外走。
余曜不疾不徐道:“你们没有办法,我却有办法。”
白鉴心背脊僵了下,手扶在床柱上,半晌没动。
凌玄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道:“阿曜,让你犯险我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但那里毕竟是外围,易于你脱身;如果让阿夕随我们一直到那里,想要离开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这本是件与你们都没有关系的事,还是不要牵扯进来太多得好。”
“是朋友就不要这么说,”余曜道,“你知道阿夕的性子,他若得知是你的事,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鉴心靠在床柱上,“毒雾的事我来解决,回头会给你们一些能够暂时避毒的药丸,你们要抓紧时间,珍惜着用,毕竟我也不能一次赶制出太多。”
余曜翘着腿道:“那我明日便去将阿夕带到这里来了,也方便我们共商大计。”
白鉴心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去了。
看他离开,晏清萧好奇问道:“阿夕是谁?”
凌玄书道:“故人。”
“……”晏清萧咬牙道,“我是想问为什么我们不行他却行?”
凌玄书道:“阿夕有一个奇怪的师父,在他小的时候喜欢拿他试药,试来试去,便练成了他百毒不侵的体质,所以那些毒虫毒蚁奈何他不得。”
“说来,”余曜的表情看不出是遗憾还是怀念,“阿夕这个特殊的体质,正是鉴心同他相交相识相知的起因,如今这两个家伙却……”
凌玄书见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道:“等阿夕来了,是不是就会没事了?”
“我只希望他们能将彼此的心结解开,毕竟身边能够珍惜的人已经不多了。”余曜说完,也起身走了。
晏清萧见凌玄书脸上疲意明显,道:“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今日便这样吧,剩下的等那位……阿夕什么的来了再说,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凌玄渊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霍思归道:“火烽三兄弟中,有没有哪个身上是有刺青的?”
“刺青?”霍思归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还是回答道,“我从未曾见过他们裸身,并不知晓。”
觉得火烽是打伤二嫂的人?”
“根据什么推测的?”凌玄褀也跟着问。
凌玄渊再次举步向外走,“没有依据,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凌玄夜去扶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慕非寒,“是不是累了?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我明日说给你听也是一样。”
“无碍。”慕非寒借着他的力站起来,也看着霍思归,道,“霍公子,依你看,他们盗了天蚕雪衣,最有可能穿在谁身上?”
“虽说得了宝物理当献给身为教主的大火烽,我却不这么以为,”霍思归道,“火烽三兄弟感情极好,大火烽和二火烽多半会将宝衣给武功最为不济的小火烽。”
慕非寒微一颔首,“我知道了,多谢。”
凌玄夜扶着他往外走,低声道:“到了现在还只惦记那件宝衣,哎……”
慕非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待得众人都走了,晏清萧才慢悠悠地跟在最后。
凌玄书果不其然唤住他,“清萧,等等。”
晏清萧一脸不耐地回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