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勉强,随即从一侧拿过奴仆一早准备好的金疮药,而后卷起衣袖,拿了沾湿的棉帕坐在她的身旁,低头轻柔地擦着后腰被磨破的大片血迹,他还从未照顾过人,也从未对任何人如此细心过,如今看着她面色依旧那般的淡然,如此的疼痛,倘若换做旁人,都会忍不住地皱眉,可是,她依旧那般的平静。

他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练就出她如此坚毅的性子呢?她总是给他一种太过于神秘的感觉,有时候,会让他觉得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着。

她很能忍耐,也很能坚持,更富有谋略,似乎能看透所有的人,又好像将所有人都置身事外,他一面为她上药,一面盯着她的侧脸发呆。

玉汝恒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始终看着她,只是那眸光中似乎蕴藏着她看不透的东西。

待上好药之后,他将药瓶盖好,抬眸看着四周,接着便听见奴仆敲门的声音,随即捧着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放在一侧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离啧啧了两声,“当真是早有准备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正欲起身,却被司徒墨离从身后抱着,他将下颚抵在她的颈窝处,“小玉子,我发现我有一点喜欢你了。”

玉汝恒凉薄的唇一动,并未挣扎,也未动弹,只是语气平缓地出声,“离世子可想清楚了,我可是阉人。”

“恩。”司徒墨离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觉得喜欢,便这样如实地表达了出来,他一向讲将心思埋得很深,可是,偏偏对她,却从来不想掩藏心思。

玉汝恒微微转眸盯着他俊雅的侧脸,“可是我只当离世子是朋友。”

司徒墨离在她的颈窝处落下一个浅浅地吻,双臂已经抱着她,低声道,“小玉子,我如今只是有一点喜欢你,也许以后会淡化,也许会越来越浓烈,不过,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不论是朋友或者是喜欢,都是最真的,我不会伤害你。”

玉汝恒从未听过有一个人会如此直白地告诉她,与她的相处是没有任何的算计,没有任何的野心,她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那是因为感动,她接着转过身去,盯着他看了半晌,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好。”

司徒墨离又有气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所以,今日你差点将我弄死的时候,我对你很生气,可是,却没有杀你的念头,我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玉汝恒见司徒墨离如此直白地对他剖白着自个的内心,她侧着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却也不知如何回应,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即便是前世,除了他会无私地靠近她以外,其他人对于她不是阴谋便是算计。

也许,她从未放开过自己的真心,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她忽然抬起手,指尖滑过他俊朗的脸庞,微微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二人只是保持这样的姿势,没有过多的话语。

申屠凌自玉汝恒离开之后,变得有些魂不守舍,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接到了申屠尊的密函,随即便骑着马赶往军营,整顿人马之后,便向大远国进攻,前后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大远国与大骊国便陷入了战火之中。

战场上的申屠凌,依旧戴着狰狞的面具,周身散发着冷厉嗜血的气势,身后的士兵皆是骁勇善战,大有势不可挡的肃杀之气。

直至翌日时,玉汝恒习惯地早起,睁开双眸的时候却看见司徒墨离正躺在自己的身侧,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昨夜当真是累极,二人便那样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司徒墨离睁开双眸,还不住地打着哈欠,抬眸看着玉汝恒正盯着他发呆,他连忙摆出一个迷人的不羁笑容,“小玉子可是发现本世子越发地俊朗了?”

玉汝恒想起昨日他在自己面前自称“我”,如今便又变成了“本世子”,亦是勾唇浅笑,并未回话,便起身下了方榻。

腰间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这也是她忍耐的极限内,故而面色淡然地洗漱之后,二人便踏出了房间。

云景行已经起身,正端坐在厅堂内,见他二人从同一房间内出来,沉寂清冷的双眸微敛,语气依旧平淡,“昨日,凌王已经对大远国开战。”

“如此的话,那我们前往京都,便可以顺利一些。”玉汝恒随即坐下,抬眸看着身旁的千瑾辰,“昨夜睡得可好?”

“好。”千瑾辰垂首应道,显然对于玉汝恒的关心,他还是显得尤为高兴。

司徒墨离大咧咧地坐在玉汝恒的身旁,顺便勾起她胸前的青丝把玩着,如此暧昧的举动,倘若是换作旁人,定然会遐想不已。

玉汝恒抬手将他的手拍了一下,司徒墨离便悻悻然地松开,接着看向一旁的云景行,“何时动身?”

“明日。”云景行淡淡地回道,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可是去看雪豹?”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四人用罢早膳之后,便离开了石屋,从另一个出口入了山内。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连绵山脉,想着雪豹待在这处也是极好的,比起跟着她或者是关在兽笼内。

云景行似乎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不过是淡淡地开口,“雪豹想跟着你。”

“你怎知道?”玉汝恒与云景行并肩而行,司徒墨离晃悠悠地向前走着。

“感觉。”云景行简单地两个字,让玉汝恒不禁抬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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