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猛地将他推开,抬手拭去唇角的痕迹,“秦玉痕,你找死。”
秦玉痕偏白的唇向一侧勾起,那容颜上镀上了一抹看不透的美艳,这个女人,从来没让他消停过。
他双手环胸,盯着她看了半晌,但是在玉汝恒看来却是一种无形的挑衅,他是笃定自己不会打他?
玉汝恒抬起手便向他劈过去,秦玉痕依旧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当那掌风落在他的面门时,他依然面不改色,当那手掌便定在他面前时,他慢慢地抬起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用力一拽,她便落在了他的怀中。
秦玉痕低头看着她,“舍不得?”
玉汝恒冷哼一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推开他的怀抱,“秦玉痕,你何时变得如此幼稚?”
秦玉痕摊开掌心,那掌心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他嘴角一勾,笑得甚是妖媚,宽大的袖袍摇曳出妖冶的身姿,整个人越发地明艳动人。
也不知这些年来他是如何才能将自己收敛成季无情那般的模样,如今不再做季无情,反而露出这妖孽般的本性,玉汝恒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越发地觉得他邪气无比。
玉汝恒抬眸忘了一眼皎洁的明月,又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到底去何处?”
季无情上前牵着她的手,“不许放手,跟着我走。”
玉汝恒挑眉,只觉得他的掌心带着温度,她想要抽开,却被他握得更紧,玉汝恒索性也不挣扎,便跟着他向前走着,她只觉得自己此次突然来南风国,似乎有些事情已经在发生着变化,比如云景行,比如秦玉痕。
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这世间有多少的女子,他们怎么就偏偏非她不可了呢?
她抬眸打量着秦玉痕,一身暗红的锦袍,以往的芙蓉绣变成了桃花绣,他并未身着太子官袍,而是我行我素地穿着这一身妖冶的衣袍,每走一步,步步生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真有些剪不断理还乱。
直至入了东宫,玉汝恒看着眼前巍峨气派的太子府,转眸看着他脸上平淡地神情,对于他来说,这些奢华不过是过眼浮华罢了,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山中的几月,秦氏的尊长到底传了他什么,数月不见,反而瞧见他身上多了几分的张狂之气,丝毫不知收敛,反而越来越烈。
玉汝恒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抬眸看着院内盛开的桃花,像极了那日的情形,即便她感应迟钝,也能明白眼前的情形是何意,可是……她抬眸看着秦玉痕,“秦玉痕,你我之间早已经横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你难道不明白?”
“那又如何?”秦玉痕突然自身后将她抱入怀中,他则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盯着那满目的桃花,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玉汝恒,我远在南风,你在大冶,难得见一面,难道就不能遂了我的心思?”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这样的环抱让她有些不自然,回想起过往,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她不想重蹈覆辙,也不想错过美好,可是,更不想留下遗憾,更加地不愿意看到求而不得的痛苦。
她突然嗤笑了一声,自个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她不是向来铁石心肠的吗?
她转眸看向秦玉痕,“你如此表明心迹,就是为了让我陪你一会?”
“还能如何?难不成我霸王硬上钩,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将你囚禁在我身边?”秦玉痕低笑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你有那个能耐?”
“你不信?”秦玉痕已经长出了一双比之前要略微粗的眉毛,如今看着越发的俊美,他低头盯着她,“只是,那样你会恨我,我宁可与你隔海相望,也不愿你恨我。”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动,秦玉痕啊秦玉痕,不知是你傻还是我傻?
秦玉痕抬眸看着满园的桃花,“我一直等着桃花盛开,想着你应当会回来,可是,等啊等你都未来,我以为只能我一人欣赏,未料到你来了。”
玉汝恒冷哼道,“我是为了小不点。”
“可是你来了。”秦玉痕自动忽略了前来的原因,笑着说道。
玉汝恒抬眸望天,转过身去看着他,“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玉汝恒,你何时变得不解风情了?”秦玉痕将她转向桃花的方向,而后又自后背抱着她。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想着司徒墨离便难缠的很,如今还遇到个比司徒墨离还难缠之人,她揉着一些发疼的眉心,“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秦玉痕点头道,“如此不是更好,想你的时候看桃花,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你回来陪我一同看桃花好不好?”
玉汝恒转眸盯着他,“秦玉痕,你当真想要如此?”
“好不好?”秦玉痕却认真地看着她,说他活该也好,说他自找也罢,他就是放不开她,不论努力了多久,不管否认了多久,终究放不下,哪怕,他们会天涯相隔,哪怕他们不会日日厮磨在一起,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决定。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你日后会登基,后宫佳丽三千,我对于你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
秦玉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妻,即便登基,这皇后之位也是你的。”
“可我不是皇后,我是一国之君。”玉汝恒终于说出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秦玉痕却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秦玉痕此生只你一人,不论你是皇帝也好,皇后也罢。”
“可是你不是我的唯一。”玉汝恒狠心地说道。
秦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