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子伯看向一旁正惬意地靠在软榻上的黎穆染,嘴角微勾,“乾庸并未上当啊。”
“倘若上当了,反倒是高看了他。”黎穆染淡淡地开口,随即说道,“接下来该如何?”
“耗着。”子伯只觉得如今反倒不急着攻城。
黎穆染并未有任何地异议,只因他们刚刚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二人亦是有所准备。
“皇姐这是另有打算?”黎穆染难免有些疑惑。
子伯微微点头,“也许是有了其他的打算。”
“哎,如今局势不明朗,乾庸似乎也没有继续攻城的打算,反倒是两军僵持手下,哪里还有当年的那股子狠劲?”黎穆染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如今迷雾重重。
子伯自然知晓黎穆染所言,似乎他们又陷入了死局之中。
“守着。”子伯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正在对弈。
黎穆染也不再多言,如今他们只好按兵不动。
云景行亦是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他随即收起手中的密函,清冷地双眸微微一动,那遮挡在面纱下的唇微抿,如白莲盛开一般,透着丝丝缕缕地清冽之气。
他缓缓起身,随即行至殿外,山中的空气透着淡淡地花草树木的清香,萦绕在他的周身,他抬眸眺望着远方,随即飞身离开。
暗卫始终跪在殿内,待云景行离开之后,这才起身闪身离开。
五日后,玉汝恒抵达无涯门山下,转眸看着对面的山峰,乃是无忧门,无忧门她只去过寥寥数次,群山环绕,倒也是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不过这是她头一次前往无涯门,江铭珏跟着她一同上山,直至行至山顶,看着山顶上那傲然独立的宫殿,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铭珏双眸微沉,小心地说道,“小玉子,这处的气息太过于诡异。”
玉汝恒微微点头,便看见眼前的高门额匾上的“无涯门”三字,她嘴角一勾,当即上前,门口的弟子却侧了侧身,她随即了然,想来自她上山,无涯门便已经知晓她。
江铭珏也并未好奇,便跟着玉汝恒一同入了无涯门。
待行至大殿,便看见殿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墨发高束,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之气,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透射着刺骨寒意。
玉汝恒只觉得此人的阴气太重,比起浮屠与申屠尊来,还有霸道几分。
此人当真是人如其名,凌寒,盛气凌人,寒气逼人。
凌寒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尤其是那眉心若隐若现的白玉芙蓉,让他的心神一阵恍惚,不过是转瞬,他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你便是黎嫣?”凌寒冷声道。
“凌掌门又何须明知故问呢?”玉汝恒冷冷地开口,丝毫不给他面子。
凌寒却不怒反笑,那冰冷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意,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地冷厉。
玉汝恒见此人,亦是明白了一些,想来申屠尊与浮屠二人的那股子冷亦是来自眼前的凌寒,怪不得娘亲不喜欢凌寒,此人太过于阴戾。
凌寒自然将玉汝恒的心思看了个透,他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被她的女儿如此看轻,他怎能不难受?
凌寒冷视着玉汝恒,“你前来所为何事?”
玉汝恒也不拐弯抹角,“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有一事相问。”
凌寒挑眉看向玉汝恒,这世上能够对他如此无礼之人亦是屈指可数,尤其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玉汝恒,他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何事?”
“凌掌门是否一早便知晓我的身世?”玉汝恒也不客气,沉声问道。
“看来你倒是不傻。”凌寒此言亦是承认了玉汝恒的猜测。
玉汝恒冷笑道,“你是在笑我,知道的太晚了?”
凌寒知晓此事除了他之外,无人知晓,而他让申屠尊夺下大冶的时候,便已经是动了杀黎嫣的心思,只可惜他未料到申屠尊竟然对黎嫣情根深种,到了最后一刻竟然还想着将黎嫣带回去。
更让他不解的是黎嫣竟然没死,竟然成为了今日的玉汝恒,他看向玉汝恒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地审视,双眸碎出一抹寒光,那个人与她的孽种,他绝对不会让她活着。
玉汝恒自然看到了凌寒眼眸中对她迸射出的杀气,江铭珏亦是一阵心惊,连忙握紧她的手。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她直视着凌寒,二人似乎在此刻进行着一场角逐,她突然觉得此事透着太过的诡异,既然申屠尊是凌寒的徒弟,为何凌寒并未告诉申屠尊她的身世?她原本以为申屠尊是知晓的,如今看来,凌寒对于申屠尊更多的是利用。
这个凌寒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玉汝恒想及此,对凌寒亦是存了杀意,不过此刻却不是时候。
“凌掌门可是在想我为何会借尸还魂?”玉汝恒说出了凌寒的猜测。
凌寒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这世上能够做到此事的怕是只有一个人,他看着玉汝恒的眸光更多了浓浓地杀意,“此事怕是你要问你的好娘亲了。”
玉汝恒见凌寒如此说,心中的疑惑又解了不少,她一直知晓自己能够活着,怕是与娘亲有关,不过再看向凌寒的时候,她的眸光再一次地沉了沉,“看来凌掌门对我的娘亲是恨之入骨啊?”
凌寒被猜中了心思,双眸碎出冷冽地寒光,他突然抬起手,一道寒风席卷着整个大殿,直直地向玉汝恒打去。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