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凤祥与赖汉英在个人能力方面的不足,王枫还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向荣虽然对上太平军屡战屡败,可是太平军不仅没能从向荣手里落到任何好处,反而有数次险死还生的经历,林赖二人都不自觉的在话语间透出了对向荣的一丝畏惧,或许全军上下,存有这种情绪的远不止他们俩个。
王枫皱了皱眉,治疗恐向症,除了一场大胜,他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暂时搁下,耐心劝道:“二位将军所言均有道理,但目前我太平天国仅据有天京这一巴掌大的地方,无论从人力还是财源来看,与清庭差之甚远,如不尽快取下江南,他能耗的起,我们耗不起啊,更何况向荣既已立寨,想必琦善也距天京不远,若不先击破向荣,介时我军将被两座大营围困,形势更见不妙!”
正说着,王枫向杨秀清重重一拱手:“属下愿为敢死队,今夜带领部众奇袭向荣大营,请东王安排好兵马接应即可,为我太平天国打开局面!”
&杨秀清并没有考虑到战术与战略间的主从关系,他只是觉得林赖二人与王枫的提议一个稳妥,一个冒进,各有道理,也各有风险利弊,更重的一点,他是太平军的直接统帅,对向荣这名老冤家的认识比其他人都要深刻,他私心里不认为偷袭有用,只不过,要不要牺牲王枫试一试呢?一时之间,委实难以做出决断。
与杨秀清的复杂心思不同,石达开等人则是真正作起了比较,城头上暂时安静下来。
&哈哈哈~~”韦昌辉突然爆出了一阵长笑:“清妖兵力分散,武备松驰,我军何须与向荣耗在江南?本王认可林将军的建议,暂时不急于主动攻打,但咱们也不能坐着不动,应出一支奇兵直取北京,清妖必然措手不及,人心惶惶之下,或会学那元顺帝出逃,如此一来,岂不是天下于指日间平定?”
王枫愕然,韦昌辉的提议完全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这是买彩票还是争夺天下?
&北王说的不错!”林凤祥则是赞了声好:“清庭有八十万大军,乍一看兵力惊人,却需要驻于各处城池隘口,实则力量薄弱,如今虽已调集军队逐渐向江南集中,但我军没必要与之硬拼,应当跳出江南往外线作战,何况清妖腐朽,百姓怨声载道,我军若挥师北伐,必势如破竹,凤祥不材,愿请命前去!”
李开芳也接过来道:“听说淮北的捻子已经起义响应,可与我北伐军互为倚角,开芳也愿出战,配合林将军直捣清妖老巢!”
&将军,李将军,北伐不可草率啊!”王枫连忙喝止!
韦昌辉现出了明显的不悦之色,冷哼一声:“为何不可?”
王枫抱拳道:“北京乃清庭根本,必以重兵设防,据我所知,仅八旗兵便有十万之众,我军草率北伐,无异于羊入虎口,当务之急,应以经营江南为重中之重!”
&李开芳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王兄弟,今日的中国为鞑靼统治,百姓困苦不堪,与元未何其相似?当年朱洪武北伐能成,为何我太平军北伐反成了羊入虎口?”
王枫心想,你太平天国能和朱元璋比吗?朱元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又得人心,可是太平天国有什么?光是男女别营与圣库制度,就把人心搞寒了,其他诸如排斥知识份子,个人眼界与能力方面,别说与朱元璋,连李自成都不如。
可这话不能明说,说了便是找死,王枫略一沉吟,捡了个比较中肯的理由出来:“李将军,朱洪武采学士朱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意见,于占取南京后致力经营多年,积聚了丰厚的人力物力,先后扑灭陈友谅、张士诚等各路义军,一统江南,才挥师北伐,而我太平天国定都天京还不到一个月,外有向荣、琦善虎视耽耽,苏锡常镇扬尚在清妖之手,背后还有浙江兵可随时渡钱塘江而来,内则需要动员民众,发展生产,为扑灭清妖提供充分的物力保障,所以王枫认为,北伐宜缓不宜急。”
&枫,你什么意思?”黄维江接过来,阴阳怪气道:“莫非你是在影射天王与东王目光短浅,好大喜功?”
腾的一下,一蓬怒火当即炸开,王枫怒目瞪向了黄维江,他实在想不通杨秀清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奸佞小人,其实不仅于他,苏三娘与杨水娇的凤目中也射出了寒芒,只有洪宣娇似笑非笑的望着王枫。
黄维江心胆一寒,不禁后退两步,色变道:“难道本官冤枉你了不成?当今天下,谁不知清妖大势已去?不一鼓作气北伐,莫非还给他喘气的机会?本官看你,非但是以妖言乱我军心,说不定投降过来,也别有所图!”
&了!”石达开挥了挥手,不悦道:“就事论事而已,王兄弟无非是提出自己的见解,你不要乱扣帽子。”
韦昌辉原本还在看着好戏,因为王枫与黄维江都是东殿僚属,他倒要看看杨秀清如何处理,但有石达开横插一杠,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暗道了声可惜,韦昌辉向杨秀清道:“东王,王枫的意见听起来是不错,但当今有洋人这个不确定因素存在,形势与元末略有不同,唯有尽快攻入北京,才能防止夜长梦多,请匆要迟疑。”
杨秀清向城下的向荣大营看了看,便道:“林将军李将军,给你二人两个月时间准备,两个月后北伐!”
&谢东王!”林凤祥与李开芳双双一拱手!
赖汉英却跟着施一礼:“东王,不是我说话不吉利,而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