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饭饱思暖,“要是有个炕就好了。”
摸着冰凉地手,江芷哈着气说:“我也想要。”
江湖从盖被下面,摸索着握住游安的手,尤为期盼地说:“非常非常非常想要。”
“你们说的炕是东北那种用红砖和水泥砌出来的炕?”江新国年轻时走过不少省份,对于炕,他略有所闻。
“那爸,你会盘吗?”江澈眼睛亮亮的。
江新国摊手,问江芷:“我不会,小芷学这个的,应该会吧。”
江芷也摊手,外加摇头:“我也不会,我没学过怎么弄个炕出来,不过我可以试试,多尝试下,可能能摸索出来。但要是返烟和不热我就没办法了。”
江哲之想了会才开口:“我以前有个战友就是北方的,他家里就有炕,说若是没盘好,很费柴,但炕要不是凉的,要不就是热得烫人,所以这不是个简单的活,需要有师傅带着修才行。”
“那怎么办啊?”江澈垂头丧气地问。
大家都沉默不言。
半响后,还是江哲之先开口,“炕我不会弄,但我们可以砌个大炉子,然后修个烟囱,把烟排到屋外,房间里就暖和了。”
江新华拍着大腿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码子事呢?太爷家就有个这样的炉子,是阳春砌的,我现在就去找他请教。”说话间,他已经起身了,真是个行动派。
“我也去。”江新国也站了起来。
常婕君喊住他们,“你们就空手去啊?去地窖里提一篮水果给太爷送过去,求人办事还空手像样吗?”
“哎,妈,我们知道了。”江新国匆匆跑到地窖里,拎了一篮沙糖桔上来。
江湖恋恋不舍地看着沙糖桔,“我还没吃过呢。”
“啪”江新华一个巴掌扇到他头上,听似很响,落到头上时却很轻,“你个小兔崽子,手指都还是黄的,还说自己没吃过。”
“我忘记了。”江湖死不认帐。
江新华的巴掌又要扬起,被江新国喊住:“大哥,我们快去吧,不然太爷要午睡了。”
“来了。”江新华应道,再指着江湖,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老实点,等我回来收拾你。”
待两人走后,江湖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江新华一个人回来了。
“老三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阳春怎么说?”江哲之问。
江新华边拍身上的雪水边说:“阳春说很简单,准备些石灰青砖黄泥就行。麻烦一点的就是用来做烟囱的铁皮筒,需要去长福那定做,新国就是去长福家了。”
“哦,长福那小子手艺还不错,找他准没错。”江哲之对孙长福印象不错,那是个老实憨厚的汉子。
孙长福是孙长寿的弟弟,村里的铁匠,平时村民需要的农具和一些小铁器都是他和大儿子孙青柱打出来的。他还有个小儿子叫孙青河,今年才19岁,高中毕业后未就去市里打工,刚好今年过年也回来了,现在也被困在家里,没办法外出务工。
江新国回来时是皱着眉头的,常婕君关切地问:“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难处?他不答应打?”
江新国摇头,“妈,不是,他倒是很热情,不顾机器开着,我一去就拉着我喝酒,还不许我回来,我这是好不容易逃回来的。”
“那你怎么还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痛快。”江新华不解地问。
江新国叹了口气,说:“最近基本上是家家户户找他打烟囱,连野猪村都有几户特地赶过来找他,他备的铁都用得差不多了,没多少剩余的。若是再要找他打,就需要自己带铁过去了。”
江新华一听,大大咧咧地说:“这很简单,我们自己拿铁过去就行,反正家里留下来的钢筋铁皮不少。”
“我不是愁这些,我是愁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后天就是惊蛰,往年这时候都要准备春耕了,可现在外面还天寒地冻的,我和长福说到这,都很犯愁呢。”江新国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院子里已经堆了几个一层楼高的大雪堆了,未扫过雪的地方,一脚踩下去,都要陷到腰下面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急也急不来。”长时间下雪已经是件很烦心的事,常婕君一想到停雪后的融雪更烦。山上的雪已经很厚了,只要雪一融就容易引起泥石流。好在离山脚下有一段距离,而且地势最低的地方是仙人湖,村里地势比较高,暂时没多大危险性。也不知道这种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要是误了春耕,粮食就成了大问题。粮食一缺,社会就安稳不起来。
“也只能这样了,爸妈,我现在就送些铁皮过去,早点打好烟囱,也好早点用上大炉子。”江新国是个不太怕冷的人,但这天气太冷了,他这一半辈子都没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呆过,这个温度还是前些天电视里报的,估计这几天温度更低了,估计要到零下二十来度了,他实在是有点抗不住了。
江哲之点头,“你快去吧,快去快回,我让梅花帮你把衣服放好,等你回来就可以洗澡了。”
“哎,爸,我知道了,我去去就来。”江新国从三楼上拖出一袋麻袋铁皮,这些铁皮还是砌厨房里的煤火灶时买的,只用了三分之一,还剩下好多。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江新华看弟弟拖得有点费劲,提议道。
江新国摇头,“我一个人就行,你身上衣服只湿了一点点,烤烤就行了,别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弄湿了。”
家里到处挂着湿衣服,头要是不小心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