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易阳所料,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正是“宝瓷林”的老板谭才打过来的。
一切尽在易阳掌握之中!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易老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宝瓷林’的老板谭才啊。”
接听电话后,只听那端传来谭才笑盈盈的声音。
易阳淡淡一笑,回答道:“当然记得了。谭老板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可是我的前辈啊!”
谭才呵呵笑道:“记得那就好。”
“谭老板,能接到你的电话我感到很荣幸啊。”易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难不成你们店里又来好东西了?如果有好东西,希望你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出一个好价钱买下来的。”
他这自然是明知故问了,谭才打电话给他,并不是推销自己手上的瓷器,而是另有目的。
那件出价一百八十万高价的明代空白期青花瓷,赵老板已经看过,想必他一回去就把这个事告诉了瓷器的原主人谭才。
面对刚刚从自己店里流出去的廉价“巨宝”,极度贪财的谭才哪还会淡定,只会异想天开,试图把东西要回来了。
“暂时还没收来什么好东西。”谭才说道,“易老弟,你现在在哪里?我想找你谈谈。”
“我住在酒店里啊。”易阳回答道,“谭老板,你肯定有事情,有什么事先说说看吧。”
他知道对方心里那点小九九,而这正是他引诱对方上钩的诱饵。
他正是一步步钓这条大鱼!
“易老弟,听说你正在和别人做买卖,准备把从我店里收走的那批瓷器卖出去。”谭才顿了顿说道,“关于我一千块钱卖给你的那只没带款的青花大罐,你……你能不能别卖?”
易阳提高声音说道:“谭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啊,我正在和个老板谈。不过这很正常不是?我从你手上买东西再卖出去,合情合理啊。”
“是的,很合理!”谭才连忙郑重地应答道。
“那我有点不懂了,谭老板你是什么意思?”易阳说道,语气略转阴沉,“我从你手上买来的东西,难道不能卖给别人?”
“当然可以了!不是不可能卖,只是……”谭老板吞吞吐吐地说道。
“只是什么?”易阳问道。
谭才急急地说道:“只是我完全搞错了,真的搞错了!易老弟,那只大罐我搞混了,东西不是我的,我一个朋友临时放在我店里,让我看管着的,现在他来要了,可我卖给你,哎,卖错了!
“所以,你能不能退还给我?我多给件一样漂亮的大罐给你,好不好?”
“让我把瓷器退给你?”易阳冷冷道,“我们是外行都懂东西卖出去了就不能反悔的道理,你一个大行家难道连这么点规矩都不懂?这笔交易我们是你情我愿的,我当时可没有半点强迫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是自愿的,谁也没有强迫谁!”谭才急忙说道,“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是真的搞错了才来找你的,现在我要是不把那件瓷器拿回来,我朋友会跟我拼命的,因为那是他们家的祖传之物,出再多钱他们也不愿意卖掉的!
“易老弟,求求你帮帮我,把那只大罐退还给我,其他的你拿着,都是你的了,我绝不会要回来!”
“呵呵。”
易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只觉得可笑之极,没想到谭才就这么点脑子,想出如此拙劣的点子,傻瓜都听得出他那是在撒谎。
不过他也不捅破,只是语气很坚决地说道:“谭老板,很抱歉,这个事情没得商量的,做生意得讲究诚信,更何况是在古玩这一行,这是我的原则问题,不管你遇上多大的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东西成交了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理这是我的自由,谁也干涉不了!”
“是的,干涉不了!”谭才说道,“我要不是搞了这么个乌龙,也不会来找你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多花点钱从你手上再买回来好不好?”
易阳随口问道:“多少钱?”
谭才迟疑片刻道:“我卖你只收了一千,我……我给你一万,一万收回来!”
“一万?!我没听错吧?!”易阳苦笑道。
凤毛麟角般的明代空白期官窑瓷,对方竟然只出一万,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先前和赵老板谈的时候,易阳开一百八十万,这个价钱他感觉都有点低了,尽管不带款识的官窑在市场上始终比不上带款的,但对于一些识货的人,尤其是博物馆方面,收藏价值真的一点都不比同期一般的青花瓷低。
“易老弟,你帮帮忙,我真的求你了!”谭才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这尊佛来,原来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你面前,就我们这眼光,屁都不是啊!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次吧。”
他终于说了句实在话,意识到易阳不是一般的人,那种眼力,绝非一般的新手能达到的。
易阳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谭老板,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事情我是不会考虑的,你别说了,说多了纯属浪费口水,一点用都没有的。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再把东西让给你。
“想清楚后,今天晚上八点钟之前你来找我吧,八点钟之后我就找别人了,当然了,我还是很尊重你的,我会给你最大的优惠。”
随即他将自己现在所在的酒店地址详细地跟谭才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就不由分说地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