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全身银针依次拔下,聂枫收针对蒙毅微笑道:“蒙将军,可以了,你下来试一下吧。”
闻言,蒙毅从桌上翻身站起,踏在地面,站在地面伸开双手感受了下自身,一众将领纷纷将目光移向蒙毅,眼中好奇惊异之色甚浓。
“咦,好了?我真的好了?手脚不痛了,也不再咳嗽了,哈哈哈……聂先生,你真是神医啊!”蒙毅大为喜之下,不由对那一旁收拾银针的聂枫躬身拜谢道。
聂枫摇了摇头道:“蒙将军你此刻并未完全恢复,今后每三天为将军施针一次,大概半月,方能完全治愈。”
那年轻将领上前数步,对聂枫单膝跪地,激动道:“谢聂先生对家父的救命之恩!大恩难报,蒙麟从今往后,唯聂先生马首是瞻!”
微笑地摇了摇头,聂枫望着蒙麟笑道:“唯我马首是瞻?那你父亲呢?”
“额……”闻言,蒙麟却是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唉!”蒙毅看着自己儿子那副模样,恨铁不成钢地挥手道:“老子可不不管的嘛,从今以后你跟着聂先生便好!”
蒙麟犹豫半会,望了眼那一脸微笑的聂枫与那面露愠色的蒙毅,无辜抱拳说道:“但父亲,也是很重要的……”。
“哈哈哈……”。
闻得蒙麟那充满童真的话语,屋内的众人俱是大笑了起来,就连聂枫也不例外。而蒙毅先是一笑,而后看着自己那尴尬挠头的儿子,欣慰地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却极为重要的话语,再度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虽然蒙毅将军恢复了是件好事,但……明日之战,还是个未解之局。”萧副将紧皱眉头地忽地出言道。
听得那满是担忧的话语,众人的笑声为之一滞,而后,俱是黯然地点了点头,哀叹一声,无言缓缓坐回座位。
蒙毅与蒙麟也是神色一黯,缓缓坐回座位。
房间之内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这沉重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却又无可奈何。
“我有办法。”
忽然,一道虽仍显稚嫩,却坚定无比的话语响起,让众人身躯一震,目瞪口呆地望向那身躯犹如枪般挺直的白衣少年。
眼中泛起希望之色,蒙毅身体前驱向聂枫急切问道:“聂先生有办法守住沂蒙?”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聂枫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顿时,一众将领心中更为低落,无力地垂下双肩,绝望而茫然地低下了头。最残酷的莫过于给予希望,而后又狠狠打碎,聂枫的这一番话语,却是将他们原本便不多的战意尽数消耗殆尽。
蒙毅亦是黯然低头,闭上双眸,隐隐觉得明日已是必死之局。
看着众人这般状态,聂枫那平静的脸上忽地泛出一阵微笑,轻声道:“虽然我没有办法守城,但我有办法破敌。”
“破敌?”
听得这两个字,一众将领纷纷抬起头望向聂枫,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连守城都做不到,还想破敌?是这聂先生疯了还是自己疯了,出现幻听了?
“聂先生……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坐于正上方的蒙毅面色凝重地望着聂枫说道,只是其眼中,却渐渐生成一种名叫希望的异样光芒。
纵使现在已然是必死之局,但不知为何,蒙毅隐隐觉得,面前这个白衣少年,似乎有着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神奇力量。
所以他虽然怀疑着,但也期待着。
看着蒙毅那谨慎而又隐隐带着些许希冀的眼神,聂枫再度微微一笑,而后抬起那清澈的棕褐色眸子,一脸坚毅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只要蒙将军借我一物,我便能破眼前之敌,战胜梅国,让这里的将士们,能再度回到南唐的家。”
回家。
这个出,却是让在场的所有将领心中一动,而后身躯微微颤抖地抬起目光,望向那一脸坚毅的少年。
他们,还能再次回家。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以急速之势从心中向身体四肢蔓延,仿佛全身都被一阵温暖的气息包裹,让他们充满力量。
在沂蒙关浴血奋战,夜夜提心吊胆,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看见今天还在一起谈笑的人。看遍了人间凄惨,遇遍了惊涛骇浪,感受遍了绝望凄凉,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
而今天,有一个在自己面前坚定地说,他能让自己回家。
身体内滚烫的热血开始迅速流动,心脏犹如获得新生般疯狂跳动,所有将领甚至门前的两个守卫,都一脸热血沸腾地兴奋望向聂枫。
感觉到自己刚刚恢复的四肢,竟然有微微颤抖的迹象,蒙毅神情微动,压抑下心底的那抹激动,颤声对聂枫说道:“你想要什么?”
对着蒙毅躬身拱手一拜,聂枫肃然道:“将军的兵权。”
“我的,兵权?”蒙毅惊异地重复道。
“不错,我要整个沂蒙关的所有百姓将士乃至于蒙将军你,都要无条件听从我的一切指令,不得有半点反驳违抗。”
聂枫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一众将士尽皆惊骇在原地,嘴巴张大,呆呆地望着那神色肃然不想作伪的聂枫,心中浮起阵阵复杂之情。
即使再怎么说,聂枫也只是一个战师,而蒙毅将军,是一个上级巅峰战灵,只差一步,便可到达战王之境的强者。但此时,聂枫竟然敢出言要让蒙毅都听从他的命令,不得不说,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