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陈东名声大震的,甚至盖过了铁楠木符童的事件,竟然是他走进了最珍贵,然后拿出一本烂大街的《基础灵息汲取术》来。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武修们,都愕然片刻,接着放声大笑。
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傻蛋,陈家疯人,竟然真的让他选择了一本最基础的功法。
而且那部功法,满大街都是,几乎俯手可得,这太惊人了,也太可笑了。
嘲笑声,如潮水般涌进了陈府。
陈家大家主甚至大发雷霆,他亲自带着几位武修,赶到了陈东的小院,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陈东正在修炼。
他赤裸着全身,坐在大太阳下来,汗水涔涔,蚊虫忽忽地飞到他的身上,吃得肚子通红,也恍然不觉,两眼微合,六识关闭,五心向天,静心宁息。
那部《基础灵息汲取术》就摆在他的身前,翻开的一页上,正是第二页,打坐静心。
大家主叫了陈东一声,陈东也毫无反应,正要去推他,被身边的老陈归一把拉住了。
老陈归的一张脸都紧张得发白了。
“家主大人,打扰不得,他现在天人合一,正处在六识关闭之中,如此坐在大太阳下,任凭蚊虫盯咬,毒太阳炙烤,都在为了修炼静心的境界。
这是非常苦的修炼法门,非常艰苦,我记得还是我小时候,老师用过这种方式,教导过我们,多少年了,现在的孩子已经把这一道苦关忽略过去了。
这个孩子在刻苦修炼,千万打扰不得啊。”
“哦。”大家主一怔,他是何等人物,稍一思索就醒悟了过来,半晌悄悄退出了院外,吩咐人看守此处,不许人进去打扰。
“可是,静心打坐这一关,一向很容易的,我当年也只用了半天,就跳过这一节,直接修炼天地神息功法了。在这一步上如此刻苦,不是瞎耽误工夫么,既然能跳过,为何还要如此辛苦地修炼呢?”
“这个……”老陈归也有些不解,沉吟说道:“当年我的老师说过,这一关很容易,也是最艰难的,我当时没明白,现在看起来,似乎另有深意,我们还是顺应他自己的意愿,任他修炼吧。
这孩子志向高远,想在族比中拿到奖励,能如此刻苦,难能可贵,我们最好不要打扰了他。”
老陈归虽然不看好这部基础功法,但是对于陈东的选择,还是很尊重。
家主沉吟片刻,无奈地苦笑了下。
“家里出了个小天才,震动了整个莽原城,他倒好,给我出了这个难题,今天我去王家,知道人家怎么嘲笑这件事么,一个时辰里,生意上的事情没有头绪,倒是这件事,被他笑了一个时辰。
还说他家里还有几百本《基础灵息汲取术》,如果我们家里的《基础灵息汲取术》不足以让天才修炼得法,他可以免费赠送。唉,这张老脸让人家羞臊完了,他怎么偏偏选择这本功法,这不是跟我陈家过不去么,嘿嘿!”
老陈归也苦笑不已。
家主众人还是悄悄离开了,门前多少一位大武师守护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东修炼《基础灵息汲取术》的事情,在家族引起更大的反响。
家族里被陈东盖住光芒的天才少年们,把这件事当成第一笑话,吃饭时提起,修炼时提起,走路时也要笑上几声。
在这片嘲笑声中,陈东的第一关,终于在十天后,通过了。
呼……
他长出一口气,短暂的休息之后,翻开了《基础灵息汲取术》第三页。
“胎息……”
“效法自然,人之初,阴阳初生,即用腹部呼吸……”
“此法是最能沟通自然,返朴归真,是一切修炼功诀的根本……”
陈东认真研读着。
为了修炼第一个打坐静心,陈东全身被蚊虫盯咬得红肿起来,痒痛难熬。
但是只要他进入打坐静心的境界,一切外物不为所动,心中只存着一片天地,心随着天地灵息而鼓荡,这种感觉,无比神妙,简直妙不可言。
体会到了《基础灵息汲取术》的神妙,陈东修炼得更加郑重仔细。
胎息,相比打坐静心,倒容易了一些,想象自己如婴儿一样,处在母体之中,全身放松自然,以腹部的鼓缩,而呼吸着天地灵息。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胎息这一步,让陈东一直修炼了九天,才算过关。
转眼就过去半个月,距离族比,又近了一步。
这些天,陈东的家人,陈长生,处在人生最快乐的境地之中。
家族为他安排了生计,每月按时去族中领取十两银子的生活家用,而生计上每月还有十两的工钱。这是一步登天了。
就连陈长富,最近也体会到了受人敬重的感觉。
同行再见面,都要尊敬地称一声长富师傅,就因为自己家里出了个天才武者,现在同行没有哪个再敢欺负他。
不过让家人郁闷的是,最后走路吃饭办事也好,时常听到人嘲笑长生修炼的功法,说什么狗屎功法,只有傻子二狗才会选择这样的功法。
这令他们很难受,几次想劝陈东放弃这个被所有人嘲笑的功法,可是看他除去吃饭,睡觉,全心身地扑在修炼上,两个人又心软了。
“唉,咱们老了,眼光也不行了。”
经过这次大测试,陈长生已经对自己的儿子另眼相看了。
以前自己没有注意过,陈东每天进进出出的,也习以为常了。
突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