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正一身正装从二楼走了下来,客厅一角,正修剪花枝的鸿嫂听到了脚步声,转身跟他问好。
顾厅,餐厅,视线最后落在了鸿嫂身上,“太太呢?”
“太太去了兰桂坊!”鸿嫂恭声应道。
顾文正微愣,继而想起昨晚的事儿,这符合席凤銮的脾性,每次只要是有不愉快的事发生,席凤銮第二天总要去兰桂坊冥想室的。
他嗯了一声,徐步走进餐厅,餐桌上,鸿嫂已经按照他的习惯提前五分钟准备好了他的早餐。
刚坐下,门铃响了。
似乎已经猜到是谁了,他吩咐鸿嫂,“让小汤进来!”
鸿嫂应是,开了门,“先生在餐厅等您!”等汤明亮走了进来,鸿嫂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院子里,市长特助正躬身看铁栅栏前花架上摆放的各种花草,听见有人出来,他微微侧目,见是鸿嫂,浅笑着跟鸿嫂打了招呼,鸿嫂招呼着特助坐到了花园的遮阳扇下,端了茶水,陪着特助闲聊了一会儿,她转身收拾起了花架上的玉兰花。
看着鸿嫂忙碌的背影,他精神恍惚了一瞬,昨晚,他接到顾文正的电话,说是让他一早就去第二监狱接汤明亮,不到七点,他就去了警局,接了人,送到酒店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这就马不停蹄的把人送了过来。
他没有进别墅,是因为他知道,顾文正跟汤明亮之间的谈话是不需要他知道的,作为顾文正身边的人,即便他的身份跟其他人都不同,即便他是顾文正的心腹,但这不能说明,顾文正所有的事儿都需要自己的参与,正是因为他识进退,顾文正才会待他跟别人不一般。
看着鸿嫂静静忙碌的身影,他眼角眉梢闪过一丝佩服,怕是鸿嫂也是主动躲出来的吧?
此时,餐厅里。
汤明亮静静的站在顾文正的一旁,顾文正在用餐,动作很优雅,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足足有二十分钟,房间里只有他轻微的咀嚼吞咽声。
放下餐具,他漱了漱口,转身进了客厅。
汤明亮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说说吧!”顾文正淡淡开口。
汤明亮微微颤了一下,快速睃了眼顾文正,躬身上前,“这个月初,就是言季同被双规后没几天,我给萧先生去送资料,萧先生留住我,跟我说让我注意一下太太的行踪,说是上次跟您在古城区那块谈事儿就遇上她了,总觉得她行迹有些可疑,这次言季同的事儿或许跟她有关,萧先生也不是外人,他自然也是为您考略,我一着急就跟踪起了太太,谁知道就闯下了这样的大祸,市长,我给您丢脸了,您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还这么没轻没重,你开除了我吧!”
汤明亮的话说的很恳切,他知道自己让顾文正不单单是丢脸,更是废尽了心思,他当时确实没多想,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已无从辩解,尤其是面对席凤銮咄咄气势时,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顾文正缓缓抬起眼眸,怔怔看着汤明亮,汤明亮不敢回避顾文正的视线,眼眸略带了几分悔意回视顾文正。
良久,顾文正收回视线,“你也有大半年没好好休息,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几天,什么时候上班,小李会通知你的!”
“……好!”
顾文正挥了挥手,汤明亮识趣的转身离开,手刚放到门把上,身后再次传来顾文正的声音,“你查到了什么?”
汤明亮一直吊着的心,瞬间回位,但他却不急不缓的转身,“太太对小巷子里的那户人家确实不一般,吃喝用,包括些营养品,日用品的,她经常往那个家里买,几乎是天天都要去!”所以,他的人才着重排查那个家里。
顾文正蹙眉,这些,他都知道了,席凤銮最近手里接的案子大部分都是车祸事件,因为儿子的事儿,她对这种人特别的‘感情’泛滥,她也说过,这家人过的很苦,买些日用品,营养品的,这算不得特殊,“其他的呢?除了这个她有没有跟其他什么人见面?”
汤明亮摇头,“除了这些人,她很少接触形迹可疑的人!”
“有人提审你了吗?”良久,顾文正慢慢道。
“没有!”
顾文正再次挥了挥手。
而汤明亮的妻子。
一早起来去了老孙那里。
老孙昨晚跟丁行一喝了大半夜,就是让汤明亮的事儿给愁得。
他不敢出面找人,毕竟,汤明亮跟他之间还有些不怎么光明的生意在。
汤明亮的妻子一进门,老孙就知道,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果然,“孙哥,你别担心了,明亮出来了,一早打来电话,去了顾市长家里,说是最晚两个小时候来这里!”所以,送了孩子上学后,她就来了。
老孙一听,心里有些打鼓,“这,这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还不上班了?”
汤明亮的妻子绕过老孙坐在了老孙媳妇的十字绣架前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了旁边插着的针线,低头就缝了起来,动作娴熟的很,边绣边说,“这我也不懂,等他来了,你问他,嫂子呢?”
“去隔壁行一家了,我去喊她,正好明亮来,我让她去集上买些菜,估计明亮也没吃东西,先给他熬些粥!”老孙说着就去了丁行一店里。
汤明亮九点到的老孙家。
老孙妻子做了皮蛋瘦肉粥,汤明亮喝了两大碗,意犹未尽的看着老孙,“嫂子的这粥做的最有味道,比我在那五星级酒店里喝的都香!”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