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娘娘叫我来跟您说一声,暂时回不了城了,您看咱们是折返回去,在香园里住一夜,还是从城外绕路,回郊区庄子住呢?”
严清歌心里觉得怪怪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好像柔福长公主是在故意的拖时间,好让她不能回家一样。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在她胸中蔓延,让她忍不住想要立刻回到严记绣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严清歌脸上不太好,那姑姑又唤了一声,道:“娘娘?”
但事已至此,没别的法子,严清歌回复道:“我知道了,回香园吧!”
没赶上进城的事儿,让她对柔福长公主的怀疑又冒出来,她有种感觉,要是选择回了别庄,再想进城,就更难了。
此时的严记绣坊,已经恢复了宁静。
那些被翻箱倒柜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一样全部回归原处,但院子里,却灯火通明,站了几十个婆子仆妇,凶神恶煞一样看着各个紧闭的房门,防备有人从里面出来,将事情闹大。
这些婆子们对柔福长公主的话奉若神明,当然完全照办。上午她们那样大张旗鼓,半点情面不留的搜查严记绣坊,便因为那是柔福长公主交代的。
不过在搜查的时候,有一点小意外发生,她们正搜的热闹,凌柱国将军府里的嫡小姐凌霄在外头喊门,即便有婆子跟她解释,说严清歌进宫去了,这会儿屋里没主人,叫她改天再来,她还是带着人长驱直入。
那时候,严清歌院子里被搞得那乱糟糟的一团,两个小的还在门前哭,一见之下,那个凌霄就发起飙来。
她不但将炎婉儿和阿满接走,还放下狠话,让她们立刻住手。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柔福长公主那边传来消息,叫她们不用找严清歌偷人的罪证,将一切物归原位,看好绣坊的人便可,这才解决了这件事。
屋里,连翘、怀菊、佩话。她们三个都是严清歌后买来的奴婢,和炎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严清歌忠心耿耿。别看连翘看起来年纪小,众人以她马首是瞻。
“木香妹妹和龙葵姐姐跟着娘娘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娘娘是不是也遇到什么事儿,才给困住没回来。”怀菊叹口气,担心急了。
连翘宽慰她道:“娘娘不会有事儿的,我看明儿一大早娘娘就该回家了。”
“也不晓得两个小主子在凌姑娘那边怎么样了。”佩兰伺候过一段时间炎婉儿,很喜欢她,对炎婉儿也担心的紧。凌霄带两个孩子走的时候,那些奶娘和丫鬟们没被放行,不知道他们在陌生的地方会不会适应。
“出去了也好,总比留在这儿坐大牢一样强呢。”连翘说道。
白天里两个孩子被吓成那样,若不是凌霄有心,一直留意着严记绣坊的情况,立刻赶过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对着灯光,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忧心忡忡。
她们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柔福长公主做事就这么绝呢。
灯光飘摇,此时的城外,几辆马车静静的行驶在小道上,摇摇晃晃,晃晃摇摇,严清歌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了,她时不时的撩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
可是漆黑的夜色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夹道的黑乎乎树木和庄稼组成一团团奇怪的阴影,被风一吹,好像里面藏着无数怪物一样。
跟她出门儿木香和龙葵担心急了,只能一个给她捏肩,一个给她捶腿,好让严清歌那僵硬的身体放松一点。
过了好久好久,马车才停下来。马车夫撩开帘子,把下马墩放好,请严清歌下车。
外面点了灯笼,灯光很亮,她人才钻出半个身子,就愣住了。眼前那熟悉的大门儿,不正是炎王府在郊外的别院么!她明明说了回香园去住,怎么又把她拉回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