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觉得滨海市的天已经塌了,而捅破天的始作俑者杨伟,却还在嬉皮笑脸没事人一样。
杨伟摸出烟,自己叼在嘴上一支,递给小马哥一支。
小马哥怒骂道:“你还有心情抽烟,老子没功夫和你开玩笑。苏九爷把苏云泽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你今天废了苏云泽,他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伟丝毫不在乎,笑眯眯的再次把烟递过去。伸着手好久,目不转睛的望着小马哥,坚持着等着小马哥接烟。
帮小马哥点着,自己缓缓的吸了一口,他靠在路灯上,懒洋洋道:“别担心,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小马哥大口抽着,愤愤骂道:“你知不知道苏九爷的势力有多大?权势滔天懂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谁死谁就死,要谁活着谁就活着。你刚回来,什么都不清楚,这次实在太鲁莽了。”
“废了苏云泽,便是彻底得罪了苏九爷。我是你兄弟,这一点以苏九爷的本事,轻而易举就能查得到。这是再给你招灾。”杨伟低着头捏着烟沉默好久,足足有一分钟,才问:“你不怪我?”
小马哥本来是蹲在地上,忽然站起来,狠狠的踹了一脚。杨伟没躲,这一脚踹得他打了个趔趄。小马哥在那吼道:“草你妹的!你当我是什么人?十年前老子就说了,一天是兄弟,一辈子是兄弟。这的事,你不用管了。出去躲一阵子,等我杀了苏九爷,再风风光光的接你回来。”
杨伟站过来,重新靠在路灯上,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小马哥闷着头抽烟,说:“你别担心,我没事。我身边有一票忠心耿耿的兄弟。我为文先生打下半个深水区。他会帮忙的。”
“文先生?”杨伟呵呵笑着,问道:“好吧,还是说说你身边那一票忠心耿耿的兄弟。都是哪些?染着黄毛,打着耳钉的哪些非主流小混混?见过血没?欺善跑得快,见到苏九爷,有多少敢冲你前面?”
小马哥一脸落寞,好半响,道:“至少四姑娘肖飞和石头和我一条心。”
“你都说天塌了!你们几个不是女娲,补不了天的。”杨伟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说了三个字:“交给我。”
小马哥莫名其妙就妥协了。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杨伟尽快逃出滨海市,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可是对上杨伟的眼神,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感觉是迷茫恐惧!是因为黑亮的眸子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是无边无际的黑洞。陷进去,便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明白。你永远无法理解他的心,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你准备怎么办?”小马哥懊恼自己说出这句话。
什么?”
杨伟眯着眼睛,笑的有点阴测测:“等一个电话。”
“谁的电话?”
“文先生的。”
小马哥神色一变,道:“他打电话,你就死定了。文先生胆小怕事,恐怕只会把你交给苏九爷。”
说曹操,曹操就到。
文先生的电话来了,打给了小马哥,语气一如平常温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一句话:“小马啊,让小伟现在来我家。”
说完就挂了电话。他知道杨伟的号码,却打给了小马哥。这其中的含义不能推敲,越寻味就越让人心惊胆战。
小马哥紧紧攥着手机,沉吟半响,道:“废话别说。小伟,我不管你是真有分寸还是如何,你现在就走。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杨伟却嘿嘿笑着,转身坐进那辆破旧的捷达车里。启动后才没个正经喊了一句:“小马哥,有时候机会啊,等不来的。要靠自己去创造。比如文小狐,你看,我这能踏进文家的大门,才有可能把那妞摁倒在床上圈圈叉叉啊。”
……
文羊之,四十六岁,浙江人。二十六岁孤身一人来滨海市打拼,二十年功夫家大业大成为不可思议的富商。这个外乡人不碰毒,不涉赌,不玩黑,却能在深水区只手遮天,可绝对不像小马哥说的那样胆小怕事。
深水区有一个别墅区名“半月公馆”,这南方二线小城里能把房子卖到三万块一平方可不容易。半月公馆却是最低五万块一平。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这种楼盘在郊区已经属于难得,而处在商业中心并且小区中自带高尔夫球场,那就属于绝品。
半月公馆总共只有二十六套,这地方已经不是在卖房子,有钱也未必能住进来。
经过了三道保安,杨伟开着那辆破车停在了文先生家的别墅前。别墅三层,每层两百平方。楼ding有游泳池,楼下自带小院,小院里鱼池假山样样不缺。
杨伟没马上进去,两条腿翘在方向盘上,靠着座椅吞云吐雾。而此时,别墅二楼一间卧室里,隔着窗户,文先生站在窗帘后,透过缝隙,安静的望着楼下的车。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原本一脸平静的文先生突然笑了,穿着睡袍往楼下走去。对着空荡荡没有一人的屋子轻轻喊了声:“让他进来。”
……
“砰砰砰……”
有人在敲车门。外面站着一个老头。看年龄应该有六十来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沟壑。两眼浑浊,他个子本来应该更高一些,却因为驼着背,看起来还不足一米五。
三四月份,南方沿海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不少人早就换上了短袖短裤,可是这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