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这几天坐的还不怎么稳当,风叶白就看他偶尔摔在床上,然后在吭哧吭哧地坐起来,觉得他又好笑又可爱。
等他笑起来,大娃就更开心了,虽然不知道风叶白为什么笑,但他跟着一起。
风叶白还感慨,这小娃娃,这么爱笑,和他爹一点儿都不像。
下午的时候,就传来消息,说是慕泽的先头部队,和神威将军李禹溪的小股部队,有了冲撞。
这两个人打仗都很是谨慎,饶是元锦玉想到了他们是在互相试探,还是不免紧张。
银杏当时在书房伺候,一颗心也都提了起来,不断地追问:“所以呢,结果怎么样了?”
“双反都没什么伤亡,殿下把士兵传召回来,始终都没有出军营。”
元锦玉轻轻点头,沉思一瞬说:“李禹溪是想要挫挫九哥锐气,毕竟咱们一路赢到了现在,就像是赌徒的心理,赢了一场,就想赢更多,如果这种势头被遏制住了,对于九哥的行军很不利。”
银杏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不用太担心,论起小心谨慎,他不会比九哥更厉害,看九哥退兵就知道了,他现在压根儿就不想和李禹溪正面对上。”
就像是一场比试中,所有人都要成长,而后期会成长到什么程度,还不得而知。
如果贸然在自己战斗力不够的时候,就和敌人硬碰硬,很大的可能,是会全军覆没。
九哥打了这么多次仗,从来没听说过他会大意,元锦玉因此对他更有信心了。
银杏也拍了拍心口:“那可真是太好了。”
元锦玉提笔给慕林写信,让他开始在西海排兵布阵。
信鸽从宁白城到西海,需要的时间也不长,晚上慕林就读到了元锦玉的信。
宋叶在慕林的营帐中,也看了信的内容,他有些吃惊地说:“这是王妃的字迹?”
“没错。九皇兄腾不出手来,就把指挥后方的任务,交给了九皇嫂。”
宋叶非常相信慕泽的眼光,也猜到王妃娘娘心性聪慧,但他没想到,竟然优秀到了这种地步。
这短短的一封信,她竟然写了不下五种对策,要知道,今天慕泽和李禹溪,只是小股部队相撞,还只是对战了一场啊!
宋叶不由得有点脊背发寒,和慕林感慨着:“幸好这样的奇女子是殿下的妻子,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她当年要是嫁给了别人,咱们会落入什么境地。”
慕林点头:“她要是嫁给别人,我现在也不会在亲王之位上。”
他很清楚,如今的成绩,和九皇兄以及元锦玉是分不开的。
提笔写了回信,慕林在信上,也提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半夜元锦玉回到了卧房,披着九哥的衣裳,一只手拿着信,另外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拍着大娃。
他已经睡着了,但是并不熟,可能是因为九哥没在的原因。
读过信,元锦玉小声道:“慕林也成长了不少啊。”
瓷希就很有九哥的风骨了,再成长几年,想必惊才艳艳得很。
元锦玉没着急睡下,她见大娃安稳了不少,就拢着衣裳,去门口吩咐银杏:“你给凌王妃捎个信儿,就说慕林在西海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挂念。”
慕林今日只写了一封信前来,没有家书,元锦玉担心孙梓珊会多想。
银杏听话应下,元锦玉还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对了,顺便替我感谢一下风叶白,今天他哄了宝宝好久,辛苦他了。”
银杏一想到风叶白一个大男人,耐着性子和大娃一起玩儿小鸭子,她就想笑。
“好,奴婢会去的。”
银杏转身离开,元锦玉这才慢慢地走回了房间里。
快睡觉前,她把披着的这件衣裳,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在了床头。
这是她从九哥的衣柜中找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九哥不在身边,她就喜欢披着他的衣裳,这样总是能带给她很多的安全感。
躺在床上,大娃似乎有感觉到她的靠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窝在了元锦玉的怀中,睡得很香甜。
元锦玉亲亲他的眉心,小声说:“娘亲最爱的宝贝。”
银杏此刻还在孙梓珊那儿,给她传话后,孙梓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邀请银杏进去坐坐,但是因为时辰不早了,银杏就没答应。
孙梓珊见状,也不勉强银杏,和她说:“银杏姑娘也去转告娘娘,战场上的事,妾身不懂,还请娘娘多包涵,也多帮衬凌王殿下。”
她曾经隐约猜到过慕林喜欢的人是谁,只是这件事,被她深埋在了心底,哪怕是死,她都不会说出口。
而且她虽然不了解元锦玉,也能看出她同殿下的感情是有多好,孙梓珊可不想做什么小肚鸡肠的女人。
男人打仗,她还是不指手画脚了,毕竟她又没有元锦玉的本事。
银杏看孙梓珊是真的没吃味,这才告辞。
孙梓珊关上门,其实还是有点怅然的。唉,她现在已经不满足于,看慕林写的一封封家信了,她真的很想见他。
可惜李禹溪就像是一道屏障,将他们给阻隔了。
孙梓珊觉得,与其期盼慕林写信过来,还不如多多祈祷,殿下早日把李禹溪将军战胜呢。
第二天,朝阳初升,驻扎在营地中的慕泽,已经起身操练了一番士兵。
练兵结束,他回到自己的营帐用早膳。
三十在一旁伺候,慕泽就让他坐下来一起吃,三十也没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