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书到底是谁捏造的,怎么会这么细致,甚至很多事情,他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等慕泽念完,楚王的脸色更是灰败:“不,这并不是本王做的……”
“现如今,证据确凿不是么?”慕泽晃了晃手中的文书,看向楚王:“本王手中捏着这样的证据,都没有直接要收押皇兄,皇兄却想要凭心中的臆想对本王和瑞王殿下定罪?皇兄,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是武将出身,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文臣那些陈腔滥调自以为是?”
他将文书摔在了桌子上:“皇兄若是想抓人,也好,你先把自己摘清楚了再说。”
楚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气得不轻,但是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阙站在一旁,缓缓地笑了,同时有些感激地看了慕泽一眼。虽然这一次慕泽未必是有意要救他,但总归是转移了楚王的视线。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剑拔弩张,在一旁始终没开口的慕昭去开了口:“几位皇兄……”他的开口打破了寂静:“既然大家都各执一词,不如去见父皇,请他老人家评判如何?”
慕昭此刻往前走了两步,被封王后的他,显然比之前要成熟世故了不少。要是按照以往,出了这样的事,他必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提出自己的想法了:“四皇兄,九皇兄,本王知道,父皇现在不见人,但是总该让几位皇兄到门前,将事情说个清楚吧?还有七皇兄,也请别怪臣弟越距,这件事您显然也有嫌疑,难道不该和父皇解释一下么?至于三皇兄,您现在是父皇年岁最大的儿子,也该冷静些才是。”
慕昭的这一番话,似乎是起到了点作用,先反应过来的是楚王,他有些赞赏地看了慕昭一眼:“咱们老十一是真的长大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采取这么理智的判断。但是老十一,男人有的时候是绝对不能退让的,你说的对,这件事,该让父皇来评判,那么就不能只在门外,本王今日必须要见到父皇才成。”
楚王现在已经确定皇上不在仪仗队伍中了,从前几日开始,他就在派人调查皇上的踪迹。同样的,在查这件事的,还有其他两股势力。
他不知道,那两股人,到底是幕后的主使是谁,但既然不是三股,就说明肯定有王爷知道皇上的踪迹。
要是他们真的软禁了皇上,携天子以令诸侯,自己就必定要将父皇救出来才成。等父皇获救,处死了那心怀不轨的人,这储君之位,不就是他的了么!
于是楚王有些意气风发地朝着城主府而去,半点都没意识到,他的那些罪状,根本就是最难摘清楚的。
可是才刚出门,楚王就被程栏给拦住了。
程栏现在已经哭得眼睛都是红肿的,见到楚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爷,请您一定要为草民的父亲做主啊!父亲怎么就这么悬梁自尽了,这其中定是有冤情的啊!”
这还是元锦玉第一次见到程栏,模样倒是挺俊秀,就是那一双眼睛,总是让人感觉到不怀好意。
她静静地看向楚王,等着他评判。
果然,楚王伸出手,扶起了程栏:“你是通判大人的儿子?”
“正是。”程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昨晚草民回来的时候,见到父亲还是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去了?请王爷为草民做主啊!”
楚王安抚着他:“你且放心,既然本王还在江南,就一定给你们家一个公道。那些害了通判大人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话之间,楚王还看了一眼慕阙。
慕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和自己倒是摆出皇兄的架子来了,怎么在慕泽面前的时候就蔫了?因为他心中也没底吧,那份罪状做的实在是太缜密了。
只要皇上不瞎,估计都会相信宁王。
程栏倒是觉得很激动,他原本以为,几个王爷会很难说话,甚至都做好了要将家产全部都送给王爷的想法,只为了求一个公道。
元锦玉暗自觉得好笑,程栏这是真的不知道他父亲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看他那个欺男霸女的样子,必定是知道的。
那就是不知道他父亲和那首歌谣有关了?现在人死了,他就将父亲美化了,认为都是别人的错,是别人陷害的,真是好奇,他知道真相的那日,会不会也像是程义守一样,悬梁自尽?
楚王又安抚了程栏几句,随即就离开了。其他几个王爷,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也朝着城主府而去。
元锦玉同慕泽走在最后面,有些疑惑地问着:“九哥,就真的让楚王去闯么?”
现在皇上还在大牢中关着呢。楚王要是真的闯了门,那不就露馅了么。
到时候慕泽和慕翎两兄弟说楚王下毒,楚王说慕阙散播歌谣,然后其他几个王爷在一致认定是慕泽和慕翎将皇上给暗害了……元锦玉一想,都觉得头大。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地步,这几个王爷这是要自相残杀?
“先静观其变。”慕泽伸手捏了捏元锦玉的手,像是半点都不担心一样。可是元锦玉刚刚分明发现慕翎脸色都变了啊,慕泽怎么这么笃定的?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慕昭还是不发一言地走在队伍中,通判府和城主府相距并不远,卫楚秋此刻已经在等着几位王爷归来了。
楚王免了卫楚秋的行礼:“本王今日是一定要见到父皇的。”他执拗地对着慕泽和慕翎说着。
而两兄弟则是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