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玉只是低着头笑了笑,没有多洋溢,更不是炫耀,却暖暖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打开包袱看了看,最下面放着几身崭新的衣裙。自从和慕泽成婚后,他似乎就很喜欢找裁缝来给自己做衣裳,以往皇上赏赐他,他都是不问东西,一概接下的,但是现如今,他总是会和皇上提出要些漂亮的衣料或者是首饰。
那些东西,自然都是给自己的。
除了衣裙外,还有她一直用的胭脂水粉,以及一整套首饰。至于一些小物件,就更多了,都是平素她用习惯的。
元锦玉从这些东西中感觉到了男人的细心,心底有些感动。
不过看到那一整套首饰,她有些哭笑不得。估计慕泽走得太急了,和自己派去的人没碰上吧。自己是来侍疾的,哪里还能打扮得光鲜亮丽。
粉黛在看到那首饰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想象着元锦玉真的戴上后,该是怎样的绝代芳华。
她又想,元锦玉就算是不怎么打扮,都已经能压得过这满宫的妃子了,要是再打扮起来,那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啊。
好在元锦玉最终也没用慕泽送进来的首饰,只是换了身衣裙,又让粉黛帮自己梳妆。
镜子中的人打扮得依然是很素雅,但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轻慢。她的那块血玉被藏在了衣服里面,没有露出来。
毕竟和慕泽总是喜欢穿着深色的衣裳,怎么打扮都可,今日她穿了浅蓝色的裙子,不是很适合那种太过于鲜艳的颜色。
自己收拾好了,她便准备叫淑妃起身了。
轻轻唤了两声,淑妃才迷蒙地睁开眼睛。
看到元锦玉浅笑靥靥的的样子,淑妃忽然想起了昨晚好像都没起夜过。
她的脸上登时出现了懊恼的样子:“怎么才叫醒本宫?”她对元锦玉发着脾气。
元锦玉不恼:“母妃,臣妾问了粉黛,这个会儿正是您一贯起身的时辰,不早不晚。”
淑妃被噎了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么吃了个暗亏,淑妃起身的时候都格外不舒服,好在她的低烧已经退了,但还是装作身子乏力,什么都要让锦玉给她弄。
穿好了衣裳还不算,还让锦玉给她梳头。
锦玉面露难色:“母妃,臣妾不会梳您这般的发式,平素臣妾的头发,都是丫鬟给梳的。”
她再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小姐,哪里有自己去做这些事情的必要?既然是相府小姐,那就肯定是要矜持一些的。
淑妃却挑刺:“既然知道要侍疾,这些事情难道不该是你来做?之前不会也就算了,早上的时候,难道不会找粉黛学学么?今日本宫还要带你去德妃娘娘那里问安的,你可不要给本宫丢脸。”
元锦玉知道梳头不是个好活,轻了重了不说,就说她真的是不会梳这样的发髻,就算是勉强梳好了,说不定淑妃也会挑剔这挑剔那的。
但是她也不会这会儿和淑妃计较什么,她心中明镜似的,淑妃在生昨晚的气呢。
就这么拖延了一会儿,元锦玉还是没动手,淑妃有些急了:“你怎么回事?还想让我再吩咐你一遍不成?”
元锦玉委屈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淑妃直觉上,元锦玉现在不对劲儿,昨晚自己不是也为难她了么,她也没这样委屈兮兮的啊?
直到门口响起慕泽的声音,淑妃才知道,这个死女人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不知道母妃在生什么气?”慕泽走进来,站到了淑妃娘娘面前,对她行了礼。
现在淑妃也不知道他的耳朵早就恢复了,所以只能盯着他回答着:“没什么事。”
慕泽当然不信,他离得很远,就听到淑妃呵斥元锦玉了,再加上这一路来听到的事情,元锦玉被留下来侍疾,来龙去脉他也清楚了。
要是他真的听不到,可能真的就被淑妃给糊弄过去了,但是现在他眼神锐利,一时之间,淑妃竟然都有些不大敢和他对视。
但是她心中还存着侥幸。毕竟这个儿子,自小就是很喜欢自己不是么?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柔软的,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可能达到。
一切都是在慕泽认识了元锦玉这个女人后改变的。要是没有她,慕泽才不会变得这样喜怒无常,连自己的面子都不顾!
慕泽又看了一眼元锦玉,见她委屈地低着头,一阵心疼。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即问着:“锦玉,怎么了?”
元锦玉当然不会和慕泽就这么告状,那样太没水准。而且刚刚那番拖延,也是故意让淑妃说给慕泽听的。
早上看到包袱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慕泽一下朝就会往这边跑,谁让他放不下自己这个小媳妇呢。
于是她柔柔地回答着:“母妃留下臣妾侍疾,今早要臣妾为母妃梳头,臣妾正准备向粉黛讨教呢。”
慕泽既然来了,就不会说出“那你去讨教吧”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让元锦玉吃亏的。
所以径直便开了口,不过却是看向粉黛:“你来给母妃梳头。”
淑妃气得脸都青了,这会儿也没顾忌太多,就直直地盯着慕泽:“怎么?你是心疼你王妃?现在母妃都病了,让她给本宫梳个头都不成?”
慕泽盯着淑妃,眼眸黝黑,淑妃只觉得后背都起了个寒颤。可是最后慕泽只是轻轻一笑,一板一眼地回答这:“锦玉并不会梳您这般的发式,下手也不知轻重,儿臣是担心她伤了您。”
说着,又威严地看了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