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来花楼,当然是为了那档子事,就是时间掐算得不大好,这花楼竟然还没开门呢!”
花楼并不是不开门,如果男人真的有权有势的话,就算是白天,那些人你也不敢不做他的生意。
现在这样,还是觉得他是个穷外地人吧。
于是元锦玉也不在意他和自己说的那句话,只是笑着问着:“如果你真的缺钱,我借给你点怎么样?”
“哦?如果是借一辈子的话,那我可以考虑考虑。”男人停下了脚步,回头凝视元锦玉。
元锦玉也转头望着他,之后轻轻地笑了:“一辈子也可以。”
她看向银杏:“将荷包给这位老爷。”元锦玉同银杏说着。
在刚刚上车的时候,元锦玉就将荷包放在银杏这里了,她清点了一下,里面正好有八千两银票。
如果是平时,拿出来个八十两,银杏可能也不会太心疼。但这次不一样啊,那是八千两啊,小姐竟然说拿就拿了!
就算是她再心善,也不能这样浪费钱啊!她们和这个男人,才见了第一面而已!
于是银杏就为难地劝着元锦玉:“小姐……那荷包里不少钱呢……”
如果被宁王殿下知道她给了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多钱,还不会气疯啊。
元锦玉的声音微微严厉起来:“你还需要本小姐说第二遍么?”
银杏当然不敢让元锦玉说第二遍,连忙将荷包解下来,递给了对面的男人。
对面的男人狐疑地看了元锦玉一眼,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拿到荷包后,他先是看了看里面的钱,眉毛微微向上挑着,显然也没想到,这里面能有这么多钱。
元锦玉站在男人的不远处,眼神平和,周身清冷,声音却如微风:“你可以将里面的银票拿走,但是荷包要给我留下。”
那上面的花式,都是她自己绣的,也不想送给陌生男人。
男人终于笑了笑,虽然他留着胡子,但是从轮廓上来看,还是能知道,这人必定也是个风姿俊朗的男子。
将银票利落地取了出来,塞到怀中,然后将已经空了的荷包重新丢给银杏,男人这才对元锦玉道:“你就将这么多钱,都送给我了?不后悔?”
元锦玉眼眸中略微带着挑衅:“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给你设下什么圈套么?”
男人先是一愣,像是没想到元锦玉能这么说一样,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这小妇人,还真是有趣。”男人笑得时候也很爽朗,同元锦玉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等他笑够了,这才重新走向花楼,在路过元锦玉身边的时候,还漫不经心地道:“你这个给钱的都不怕,我怕什么?”
元锦玉只是但笑不语,倒是银杏,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叩响了大门,在门房不耐烦地开门,准备放狗撵人的时候,男人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就这样拍到了他的脸上。
那个门房看到钱了,当然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将男人给领了进去,同老鸨说明了事情后,老鸨对男人的态度也是有了彻底的改变,亲自将他迎了进去,还叮嘱现如今这花楼中的人,要好好对待,并且准备让这楼中的姑娘都快点醒来,陪陪这位贵客。
银杏简直气坏了,就算是她不大敢忤逆元锦玉的做法,还是抱怨着:“小姐您看啊!这种人,咱们就不该接济他!他得了钱,就去喝花酒了!”
元锦玉给了钱之后,都没有回头,缓缓地朝着马车走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没关系,这笔钱,他早晚要还回来的。”
银杏不懂元锦玉说的是什么意思,想问问,看元锦玉也没和自己说话的欲。望,只好乖乖闭嘴了。
今日既然元锦玉都已经出宫了,就没准备回去,所以将那八个人都召集到了宁王府中,同他们说过了话之后,元锦玉下午又休息了一下。
她还梦到慕泽回来了,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人,难受得都要哭出来了。
刚刚穿戴好,就看到银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同元锦玉道:“小姐!礼部那边来人了!说是要见您!”
元锦玉有些睡眼惺忪地,回答得也不大走心:“且让那边先等等,我要收拾一下才能出去。”
结果她这么一收拾,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礼部侍郎在前厅中坐了两个时辰,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他心中明白,这里没生炭火,可能是因为元锦玉已经知道了他之前嘲讽过她的事情,于是他这一次,就是来认错的。
元锦玉出来的时候,礼部侍郎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的脸疼得很。当初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元锦玉能来这一招啊?
元锦玉走过去,坐好,还象征性地同礼部侍郎道:“本宫梳妆打扮费了点时间,还请大人不要介意。”
礼部侍郎敢介意么?他这次可是来道歉的。
于是他连忙站起身,同元锦玉行礼,又急匆匆地道:“臣也有妻子,知道女子收拾起来,需要时间很正常,臣不敢介意。”
“嗯,礼部侍郎倒是个心胸开阔的。”元锦玉这话,简直就是在他心上给戳了一箭。
看来宁王妃这次是真的不准备原谅自己了啊?
不让他坐,他也不敢继续坐下了。之前在这里冻了两个时辰,现在见到元锦玉,被她这么一吓,他都觉得内急了。
所以站在原地,他也觉得有些焦躁,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同元锦玉道:“之前礼部送出了不少请柬,今日就陆陆续续有不少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