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些村子不开化,找人的时候,见到那些女人受虐待,官兵就想把村子里的男人控制住,然后带女人走,谁能想到,那些女人竟然都上来厮打官兵,说那是她们的丈夫,不许碰啊。”
元锦玉难以想象那该是怎样的场面。夜兰就站在她的身边,想着她之前做铁牛的媳妇,在村子中的生活也很艰难,隐忍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杀死仇人,逃了出来,或许她对这种事,感触会比较深吧。
果然,她看了一眼夜兰,见到夜兰嘴角边,满是嘲讽的笑意。她就是看不上那些男人,但更多的,她也瞧不起那些女人。
窦老爷又继续说着:“所以跟着回来的,也就只剩下了那么五六个了。不过在回京的路上,还有一个村子,听说那里面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被拐卖来的,因为村子太团结了,官兵进去找人的时候,竟然都被村民给蒙骗过去了。”
窦老爷看向肖承:“所以城主来托我问问,能不能让肖大人带兵过去看看。”
元锦玉当然知道这件事耽搁不得,就直接做了肖承的主:“我们很快就启程。”
“在启程前……还是请您到城中去看看吧,那几个女人的日子,过得似乎也不太好。”
元锦玉也是重新回到了东城的时候,才知道窦老爷口中的“不太好”是个什么概念。
原来这些女人回来后,也不能再回家了,窦老爷就准许她们在东城生活。
但东城本就比较排外,加上一听说这些女人都是被人给拐卖过的,看着她们的时候,难免会指指点点的。
元锦玉第二日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东城的妇女,还站在她们的门外面骂着呢。
“你们既然被人拐走了,那也就算是嫁人了,怎么能回来呢?看你们现在这身子,肯定是都生养过了吧,就这样把孩子给扔了?你们怎么忍心呢!”
“这样貌和身段倒是挺标志的,就是不知道当初卖了多少钱,都没把脸面给卖掉!”
“这自古就有教导,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走了,你们的夫君怎么办啊?要是依我看啊,你们一个人在这东城也没法活下去,还不如早早回去呢!”
“谁说人家活不下去了,我听说被拐走的,都是一个人伺候好几个的,她们说不定都是狐媚子,最会伺候男人了呢!我说王婶,你可要看着点,别让你男人被她们几个把魂儿都给拐走了!”
这些人越说越难听,元锦玉往院子中看了一眼,发现在院子的门,都已经被脏东西给砸了,墙也被划花了,这几个被救出来的女人,本来是在院子中洗衣裳的,现在活也干不下去了。
还没等元锦玉说话呢,窦蔻就看不下去了,她是被人拐走过的,知道那是一种怎样无助的感觉。就像是当初在丁燕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果当初不是她运气好,躲过了一劫的话,或许现在都别想活下去了。
于是窦蔻直接就站出来了,对着那几个女人狠狠地骂了回去:“见到碎嘴的,没见过你们这么碎的!你们要是真的觉得被拐走的日子好过,那要不我也去找几个人贩子,给你们卖到那深山中去,让你们也体验一下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这几个人搬到你们这边住,你们就是这样招待人家的?”
这城中的人,都知道窦蔻是窦老爷的女儿,是没人敢惹她的,所以那几个人马上就对窦蔻道歉:“哎呦,你看我们这臭嘴,我们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小姐您别生气!”
窦蔻才刚刚把自己的比武招亲搅黄了,在东城中的名声也大着呢,同样的,她的心境,也和这些妇女们不同。
就算是她身后的这些人被拐走过又怎么样呢,难道她们就不是大周的子民了么?自己身边这位,还是宁王妃呢,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都没说嫌弃过她们,这些人,怎么就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都已经那样骂人了,你们这还叫做没有什么恶意?”窦蔻气得都想要直接去打人了,元锦玉看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一个词,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
最开始见到窦蔻的时候,她可不就是像个小兔子似的。现在这只小兔子,已经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利爪呢。
那些妇人们脸色都是惨白的,也不敢和窦蔻争执什么,还不敢走,最后还是窦蔻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们,挥手让她们离开,别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了。
等到这几个人走了,元锦玉才上前,问着那几个还枯坐在院子中的人:“她们来过几次了?”
这几个人知道她们是来搭救她们的,都站了起来,恭敬地回答着:“我们是前日搬到这里来的,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元锦玉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冰冷起来:“若不然,你们搬到横镇上去住吧,那里总不会有这么多讨人厌的人了。”
本以为这几个女人会同意,谁知道她们对视了一眼之后,竟然都是摇了摇头。
有个女人低头对元锦玉道:“我们决定出来时,就想过会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地,别人也不能保护我们一辈子啊,这些我们都还承受得了的。”
但是一个女人说完,身边就有人眼泪都落下来了。
她们在山里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还要受这样的谩骂,刚刚同伴都没有说,之前来的两拨人中,还有青楼的,说是她们这样的女子,肯定养活不了自己,与其在外面还受别人的嘲讽,不如去青楼,赚的钱多,也不用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