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瓦倒完了猪食,就赶紧过来给王珀开了门:“进来吧,不过你要小声点儿,我们爷在厨房里做菜不喜欢人吵!”
王珀点头,是了,守鳏的人最怕热闹了——毕竟年纪轻轻就守鳏,谁受得了屋里的冷清,外面还吵呢?
抱瓦见弄瓦令人进来看助,就想去喊雨墨,但进屋一看雨墨还在与人点钱,便不敢说话,又默默地从下面的厨房将剩下的猪食舀进桶里再提过去。
王珀见四下无人,弄瓦又小,就习惯地借着看猪之机向弄瓦打听:
“你们家挺安静的啊?”
弄瓦走在前面轻轻笑道:“恩,我们爷不爱人吵!”他做菜有点笨手笨脚。
“哦!”王珀颇为欢喜地点点头,又低低笑问道,“那他……素日里都爱做些什么啊?”
弄瓦虽年纪小也不懂事,对外人没有警惕性,但的交代的事儿可是句句脑记在心,此刻耳听王珀问爷的事儿,立刻摇脑袋道:
“这个哥哥们不许说!”
“为什么不许说?”王珀更加好奇地亮了眼儿。
弄瓦一边走一边道:“爷不喜欢,他要知道了,恼起来会翻脸的!可凶了!喏,你看这就是我家的猪!”
弄瓦说罢,拿起一根长竹竿将抢食吃的猪们拨开,指给王珀看:
“折枝最大的是母猪,别看这么大,其实才三岁,其余都是它生的,那边的小猪已经定了人家了,出栏了就有人来领了9有这头最肥最大的,我们爷说留着过年,这头第二大的,我们爷要送人的,其余的……你看着那头好,就挑吧!”
王珀晕了,不说价吗?
不过,她也不是诚心来买猪的,索性就装傻,佯装挑猪,关键是她哪里会挑呢,眼见着弄瓦要开了猪圈们放她进去,她立刻道:
“我先外面看看,看中了,你再撵出来不迟!”她今儿好容易换了身新裁不久的半新衣裳,进去出来,臭烘烘的,还怎么让——俏——富鳏夫一见倾心啊?
弄瓦点头,就将竹条交给王珀:“那你看着!”说罢,他就要进屋去忙了。
王珀连忙拉着弄瓦道:“戌儿,你开玩笑的吧?哪有卖猪,你人不守着的?”你当山野里乱牵啊?
弄瓦无法,只得接过抱瓦提来的又一桶猪食倒进槽里,一面示意王珀继续看,一面悄悄拉了抱瓦,急巴巴地问:“雨墨姐姐什么时候出来啊?”他弄瓦可不会做生意,猪怎么卖,卖什么价都不知道呢!
抱瓦接过了倒干净的桶道:
“你就让客人多看看吧,不行——把咱们家的鸡也看看,雨墨姐姐带着人在哪儿数钱,我哪敢过去啊?出错了,她急眼的模样可比哥哥们凶多了!”动不动就威胁说要把他送去嫁人!
“还没数好?”弄瓦皱眉了,早知道这样儿,他就让客人明儿来看猪了。
“楼下那七八箱倒是刚数好了,但奉箭哥哥又让人从爷屋里抬了三四箱下来,说是前几日书院还来的旧年米钱,这不又开始数了!”
抱瓦低低与弄瓦咬耳朵道。
弄瓦不禁抱怨道:“怎么那么多钱呢?”都要让他烦恼了!他要怎么和人说价钱嘛!
两孝这烦恼的……听在竖着耳朵的王珀心里,真是……好似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为啥她就没那么多钱让她也数着烦恼烦恼呢?
一时,抱瓦进去,又只剩下了弄瓦,哭着一张肉嘟嘟的小圆脸,心不在焉地守着她看猪。
“你们夫人留了不少钱给你们爷吧!”王珀慢慢地撵着猪儿,放缓语速,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弄瓦哪有心思仔细听王珀话里的意思,什么留不留的他不懂,但……
“我们家是我们爷当家!”雨墨姐姐和奉箭哥哥主事,夫人哪有钱啊,不时常藏雨墨姐姐匀两文就不错了。
“哦?”王珀眼睛亮了:合着,真会做生意的还是小鳏夫啊!
“那么说,家里的钱都归你们爷管?”王珀颇为惊喜地问道。
“恩!”弄瓦继续烦恼地看着自己的猪,祈求这位看猪的千万别突然问他猪卖多少钱。
王珀有些兴奋难抑地又问道:“那么……刚才哪个叫什么雨墨的……”算老几啊?
“爷是个男人不方便见人,所以外面的事儿都是交给雨墨姐姐打点儿!”
弄瓦不解这个买猪的怎么跟包打听的似的,猪半天瞅不准,话却不少。
“雨墨姐姐?”王珀故意挑眉,觉得孝口里这称呼有些玄机。
“是啊,雨墨姐姐是我们夫人以前的书童!”貌似现在也是……
弄瓦挠挠头,有点不清楚雨墨姐姐到底现在是书童呢,还是熊家了,反正是管他们几个的了,夫人的书现在反倒是弄璋背的多了。
王珀点头,算是明白了,合着这家里,而今是小鳏夫一人独大了啊t乖,年轻貌美、孩子不多、还执掌着偌大一个家的产业……
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王珀努力压制住自己胸口澎湃的心,暂时不去思考这样的男人会不会愿意给她做小,当然……只要这男人肯嫁给她,违背祖训,执意休掉哪个,还当自己是白鹭镇首富之子的周氏也不是不可以——
骂名嘛,哪有真金白银来的真实呢?当然能小鳏夫能做平夫更好,哪个女人不想鱼与熊掌兼得,有名有利还有美名扬呢?
“那……你们夫人先在时……我是说,你们夫人还有其他的同胞的姨夫人、姨秀在世吗?”
王珀这一问,弄瓦微微觉